睑下轻颤,偏她又着一身华美绯衣,颇有几分他们之前袒裎密语时“月下芍药”的味道。
他一时心猿,想去拉她的手。
谁知纪绰如遇登徒浪子,倏地躲开了,慌乱得连椅脚都挣后两步。
往日她端如菩萨便算了,昨夜已经半赴云雨,再这般,未免做作。
宴衡起身:“我还有些公务要忙,你自便吧。”
纪绰看着宴衡出门的背影,不由向他追了两步,又无力停下。
她不是不想与他亲近,而是过于害怕他发现她的秘密,她承受不起那种被千夫所指、万人唾弃的悲戚下场。
当务之急,还是要纪栩养好身子,尽快与宴衡圆房怀上身孕,才是正道。
纪栩被迫俯首帖耳听了纪绰一番教导,先前指她逢迎媚上,这又嫌她腌臜无礼。
不过她心知肚明,宴衡和纪绰误解的癸水染衣,实则是她手上有伤,那会儿环抱他时蹭到的罢了。
纪绰估摸为使她安心,没出三日,便把姨娘接到宴家。
纪绰叫她圆房之后再拜见母亲,纪栩推辞先见母亲才生勇气和姐夫周旋,又因母亲为长,她提议她要扮作纪绰,亲自去探望母亲。
纪绰自是不允,但她寸步不让,再加委屈落泪,逼得纪绰只能应下。
姨娘住在宴府后花园的西北侧,那边是宾客休憩场所,纪栩随着温妪沿着花园里的回廊往那边去。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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