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下个月,他们也会得到应有的惩罚。”
白落竹轻轻点头:“这件事,他们知会过我。”
“那么,你呢?”章凝认真端详她的神色,关切地问。
死者的公道纵使能得到讨还,可活着的受害者要怎么办?
“你过得还好吗?”她追问。
白落竹低头,沉默半晌,指节无意识地摩挲茶杯。
她不好。
多年来音讯全无的姐姐固然是心病,但在神农架深山中度过的那几天更是此生都难以磨灭的伤痛。
每当黄昏降临、黑夜将至时,彼时的暗影就如同鬼魅的恶魔跟在她身后,向她伸出沮丧绝望的触手。
就像演员退场回到后台,卸下白日正常人的伪装,终于袒露幕后真实的模样。
深山里那三天三夜,她身体遭到非人的虐待,精神也不得不承受残忍的真相,以及姐姐到最后都沉默而决然的牺牲。只要一合眼,仿若依然浮现横山渡可怖的狞笑,和“野人”脖颈后沾血的胎记,以及她丑陋却温柔的模样。
见识过世界残酷阴暗的那一面,对于普通人来说,不是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,而是余生漫长的阴湿晦暗。
他们将再也无法相信现实的光明。
陆霜适时递去纸巾,不太自然地挪开目光。
其实有过相同经历的,并不只有白落竹和简峥嵘。
他勉强笑笑,介绍道:“这位是简峥嵘,我找来的心理医生。如果不介意,你可以和他聊聊。”
不顾老头抗议的眼神,他逃也似地拉章凝下楼,留两人独处。
“简峥嵘什么时候是心理医生了?”章凝不解地问,“陆霜,你是不是又在满嘴跑火车?”
陆霜狡黠地朝她扔个眼神:“你别管。”
客厅中,一时只剩下黯然神伤的白落竹,和坐立不安的简峥嵘。
老头一把年纪,虽是军医出身,但真没做过心理咨询。更何况,心理咨询又不是全无门槛谁都能做,他和白落竹是第一次见面,连说话都难。
然而从刚才的所见所闻,他大概也能猜到这小姑娘经历过什么,如果撂挑子丢下不管,自然也不忍心。
心里暗骂陆霜上百遍,简峥嵘踌躇着,不知道怎么开口。
他愁眉苦脸想半天,放下茶杯,从外套内侧口袋、靠近胸口处摸出一张照片,递给白落竹。
“我叫简峥嵘,以前……咳咳,是一名医生。”他尴尬地自我介绍。隔行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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