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里面仅有的一颗肉丸正蒸腾着清苦的白烟,静静地映入这僧袍垫坐,洋装着身的僧人眼中。他显然怕阮青涟反悔,忽然如同饥民见到吃食那样伸手抢过这颗肉丸,两三口之后便全部咽进腹中,还用身下僧袍的一角擦净了手上。
“我在那佛陀老儿之前装模作样了十多年,是因为我比哪个都清楚即便我留在家中也是徒劳,倒不如走远让他们安心相斗,我去做那得力的渔翁。你我都是在世冤孽罄竹难书的,与其去做个地府里受刑的鬼,倒不如逆转阴阳,求个借命生基在人世间念一天慈悲经,杀一个仇人。”阮青涟听完之后拍起手来,对这僧人大赞
“你果真是个再念多少年都褪不去野心的买卖人!我这万金难求的药帖子,也只有你值得共享。”他话音刚落,门外便有人三声轻叩,这屋中二人没有一人起身,可这小坛八仙的门却从里而开,扑得德福一脸屋中烟供那带着荤油腻味的香火味道。
德福强忍着鼻头泛痒的喷嚏朝二人颔首为礼,又转身给那断臂的鬼尊拱礼一拜才回话阮青涟
“禅先生的药茶已是烹好,只是这帖药需入了符灰之后立刻饮下,符有辰砂,在宗主面前恐有不敬,还劳烦禅先生去进了伙房的小厅。”
这洋装僧人不紧不慢地起身理了理身上那有些坐皱了的衣裤,阮青涟则往着榻上的软垫一倚,声音懒散地问了一句德福
“外面风有些不对劲,大概咱们还得多久才到槟城。”德福没答,反倒是这僧人转头朝他又笑出了声
“你这活得久,记性却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