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好些东西给姐姐呢!”
琳琅闻言一怔,连忙忙打开秦隽所送之包袱,果见其中一个包着两件鹤氅,连着雪帽,贵重华美,绚丽夺目。时至今日,琳琅颇有些眼力,秦隽一下子送出两件,单看面料皮里,价值已不可估计,竟不逊水清所赏的天马皮大氅,不免吃了一惊。
只听蒋玉菡说道:“师兄说,这一件乌云豹的氅衣是东平郡王今年赏的,那一件猞猁狲是南安郡王前儿给的,未曾上过身,面料艳丽,男女都穿得,故此送姐姐冬日穿着以御寒。”
琳琅道:“太贵重了些,我可不能收,回头你代我还给秦相公。”
蒋玉菡却摇头道:“这样的氅衣师兄有十来件,还未穿遍,若不是嫌我小,穿不得,早就给我了!姐姐只管收下,不然拿回去师兄也不要。”
琳琅苦笑。
不过一面之缘,秦隽便送如此贵重的衣物,确实有些我行我素的味道。
头一个包袱里已是如此,不知道另外一个包袱里装的是什么,琳琅心内一动,陆续打开,蒋玉菡指着包袱里的东西,道:“这两大包是上等官燕,师兄说给姐姐每天早上拿冰糖熬粥吃,我现今跟着师兄天天吃呢!那一大包里是茯苓霜,怪白的霜儿,粤东今年进上的,不知是哪个王府里给了师兄一篓,师兄吃不完,分一些给姐姐。”
琳琅疑惑道:“秦相公到底是何人?这样金贵的东西竟随手拈来?”
蒋玉菡被问得摇头,道:“我跟了师兄不过两个月,只知师兄常去诸王府中走动,寻常人家轻易请不动他,东西好多着呢,前儿是南安郡王生日,师兄去唱了一出戏,我跟着服侍,除了这件猞猁狲大氅,另有许多金银锞子绫罗绸缎点心吃食,别人也赏了好些东西。”
琳琅隐隐觉得秦隽身份不止于此,不禁长叹一声,道:“玉菡,秦相公所赠我确实不能收,无功不受禄,何况本是秦相公的血汗钱?”
这些东西在琳琅眼里,件件都是秦隽的血泪所化,纵是名角,亦逃不脱被人侮辱谩骂的命运,人人只道他们得财甚多,焉知他们粉墨重彩下的悲怆和凄凉?
如今年华正好,风姿婀娜,然而因化妆导致容颜早衰时又有几人还如此待他们?
大多戏子都是趁着颜色未衰之际积攒财物,好让晚年不致为贫困所缚。
因此琳琅执意不肯收下。
蒋玉菡瞧了一眼,道:“这些东西师兄从不在意,师兄屋里只怕能收拾好几箱子出来,昨儿个给我一大包金银锞子让我留作打点,说以后不必姐姐拿钱给我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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