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中。
宋祁轻轻拧眉,道:“经历江太后一事,朝中职位多有空缺,若是春闱舞弊人员众多,这次考试便算是作废了。”
虞策之垂目沉吟,他敛了怒气,冲亭外的秦文远说:“不必跪着了,进来吧。”
“……是。”
秦文远步入亭下,虞策之俯身捡起几张散落的会试卷,似笑非笑道:“今年参与会试的学子有千人之多,这些近乎一模一样的答卷混迹其中,老师能把它们搜罗出来,定然费了不少功夫。”
秦文远微微摇头,“此事多亏了翰林院的安锦挨个比对,这才能让我们发现端倪。”
“他的确有些才干,比吏部那些蛀虫好上不少。”虞策之面无表情,转而看向持刀静立的宋祁,“科举舞弊若不能处置好,如何对得起寒窗苦读的考生,宋祁,你按照会试卷的名字把这些人抓了,挨个审问,务必抓出幕后之人。”
“是。”
等凉亭下只剩虞策之和秦文远两个人,他才不紧不慢地问:“老师以为,朝中有谁敢做这样的事。”
“没有证据,臣不敢乱说。”秦文远谨慎道。
“历来都是先有怀疑,才能顺藤摸瓜。”虞策之说。
“是,主考官霍如山有很大嫌疑,春闱之前霍家便广招贤士,对士人多有拉拢,同时,臣认为也不能排除是江太后余党作乱的可能。”秦文远思索着说,“江音那女人逃走时,身边跟随数十名死士,臣担心那些死士会伪装成赶考士子,通过舞弊进入殿试,在殿试上刺杀陛下。”
虞策之不由一笑,淡淡道:“老师高瞻远瞩。”
伴君如伴虎,秦文远不敢居功,毕恭毕敬道:“不知陛下以为是谁。”
“霍如山在外大肆招揽门客,为了拉拢,他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