瞧见那轻纱已然干了,朦胧遮住其下春光,只从最为单薄的边缘,依稀透出肌肤的底色。
所以既然已经干了,她为何还不把衣袍还给他?
她不会还要把自己的衣袍带回宁府,当做向旁人炫耀的资本罢?
沈砚的目光如有实质,宁沅很轻易便能感受得到,他从未从自己的领口移开过。
差不多得了,再看就过分了。
是自己攥得还不够紧吗?
她缩了缩脖子,恨不能立刻变成一只雪白的乌龟。
还看,还看!
见沈砚仍垂眸凝着她,宁沅终于不甘示弱地抬眼,迎上了他的目光。
无声的对峙在两人之间汹涌,纷纷认为彼此在趁机占便宜。
最终,宁沅的脸颊愈发地烫,率先败下阵来。
马车里好热。
她身上的衣裙本就是最为合宜如今的气温,如今却罩了件外袍,闷在马车里,拽得密不透风,以至于微微发了些汗。
她决心无视沈砚,不同他计较。
看就看呗,看她又不会少两块肉。
好歹她也是国公府的大小姐,他为了官声,大抵也不会拿她怎么样。
她微微松了衣襟,见里面的衣裳已然干透,一颗心更是彻底放下来,干脆扯开了外袍衣领,瞥过头去,透过车帘的缝隙吹风。
她什么意思?
这一连串的举动令沈砚颇为不解。
衣裳干了,还不把外袍还给他,只是扯开衣领,故意露出一截又细又白的颈子,加之一双精致锁骨。
纵然她长得不错,身段也还凑合,可这样的勾引手段,未免也太拙劣了些吧?
简直同那些庸脂俗粉如出一辙。
沈砚心中厌烦更甚,不欲与她再多纠缠,径直开口道:“宁小姐,请你把衣裳脱了。”
第9章 轻吟
“……啊?”
宁沅惊恐回眸,红云当即在颊边散开。
她揪紧衣襟,慌忙起身,而后不偏不倚地踩住了拖在地上的袍角。
一个不稳,便往面前栽去。
接着,不偏不倚地扎进了沈砚怀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