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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耐心将要耗尽前,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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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舒一口气,“记得你?于孤而言,你是什么重要之人吗?”
他话中的冷漠疏离仿若他们当真是第一次见面。
可她不解的是,适才,他分明笑着说出那一日的细节。
“但我……”
他的耐心全部耗尽,毫不留情地打断她:“合卺礼不过形式罢了,夫妻一体?皆为妄言。”
她就眼睁睁看着傅沉砚走掉,没有想象中的大婚杀妻,也没有她恐惧的强娶圆房,甚至在她认出他后,他竟像无事发生一般,将十日前那件事忘得干干净净。
温泠月就这般在龙凤花烛晦涩不明还带有血腥味的寝殿内,成了他的妻。
次日清明,昨夜夜色浓深之时,薄雨降临玉京,故而清晨推开窗时有淡淡茉莉香袭入喜房。
昨夜她困倦体乏,不知那小宫娥尸身是何时被抬走的,只听闻傅沉砚昨夜未睡,又去处理要务了。
她揉揉眼,半缩在被褥里抬眼打量着东宫里的一切,兴许是性命不悬在刀口了,连整个东宫瞧着都比昨夜见到的亲切不少。
“小姐……太子妃实在不能再睡了,日头将要正午了。”思衬着叫法不太妥当,南玉将花瓣放入盥洗盆时不着痕迹地改了口。
南玉是温泠月唯一带来的陪嫁丫鬟,亦是自小便陪在她身侧一同长大的。
纵然已经完婚,她依旧觉得不可思议。
“娘娘也莫要怪罪,太子殿下总是会比旁人忙碌的。”
她缓步穿行在东宫花林中,耳畔是嬷嬷方才在院子里的宽慰。
一早便有年长嬷嬷拨来新伺候的女使,此刻在福瑜宫听侯教导做事。
荷色将姑娘身段勾勒更为窈窕,纤纤玉腕上坠着一只前些时日皇后娘娘御赐的金镯,恰有一株雨后冰冷月桂掉落于肩,才衬得美人不可方物。
“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看一步,连大婚之夜都能平安度过,还有什么是本宫克服不了的,不就是活着吗……”温泠月自顾自不住的呢喃。
这是何处?
地上砖面浅洼积水澄澈,边缘伴着细碎花瓣,温泠月小心提起裙摆环顾四周,偌大宫殿竟连人烟都不见。
本是去昨夜的喜房内取掉落的玉钗,不曾想却在东宫迷了路,找不清回福瑜宫的路。
长得像小院的宫殿却只是典膳局,像连廊的拐角只是亭子。<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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