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至,反倒另一股激烈冰冷的力量掐住她下颌。
头顶摇摇欲坠的沉重凤冠终于坠在软榻上,纷繁的玉石珠帘交缠相错,她的眸子被逼迫着看向伸出手的男人。
傅沉砚半跪在床榻上,凑近她的脸。
从未被如此强硬对待的姑娘被疼痛逼出些泪花,却死死咬着下唇,她觉得避开还会比这更痛。
“以你之见,孤为何要娶你?”
温泠月一怔,头脑飞速闪过花楼里二人唇齿交缠的画面,却死活说不出口。
她知道,她造了血孽。
“因为……殿下要臣妾对您负责。”
说罢,她小脸通红,怎会有这样逼着她说这种话的人!
太子眼中闪过一瞬疑惑,不知这从未相见的姑娘为何吐出这样一句。
恍惚中,手上力道有一丝松懈,傅沉砚觉得她在同他开玩笑。
见他不语,温泠月又补充道:“臣、臣妾说了要负责便一定会负责到底的!”
他虽听不懂这姑娘在说什么,但都无妨。
兴许……温丞相之女有何隐疾。
癔症?失心疯?
“孤本无意娶亲,但温丞相实乃朝中不可多得之臣,于孤,也是百利而无一害的忠臣。”
太子顽劣地勾起一侧唇,名为权力的浓雾笼罩着他的眸子,无人闯入过更深的地域,兴许浓雾之下是春色,是荒芜,或是一片虚无。
但他从来只要实实在在的权力。
“太子妃?哪来的妄想。”
温泠月钝钝地望着他,死死抵住下唇,一声不吭。
娶她是因为她父亲?难道他不追究她那日对他不敬?不是为了叫她负责?
……莫非他其实并没有认出她?
他随手拈起一块白雪帕,慢条斯理地将刀刃上的血渍擦拭,一字一句道:“孤不喜与人接触,明日起你搬去福瑜宫,剩下的想必嬷嬷已悉数教导过。”
温泠月提起一口气,“那一日在花楼,是臣妾冒犯了,请、请殿下恕罪。”
闻言,太子手中动作一顿,目光中异样加深,“明日太医会去福瑜宫,癔症也罢。”
“……”
温泠月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他的神情,润了润喉咙,问:“殿下不记得我?”
不知这女子究竟臆想出了何事,这场婚事本就是带有纯粹目的性的。
若非右相在父皇眼前极具赏识,他又何必娶这傻愣愣的女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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