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七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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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人看到我时，诧异地睁大了眼睛，老人想坐起来，却无能为力。我把饺子放到床边，问老人是不是病了。老人张了张嘴，想说话，却没说出来。我和妻子坐了下来，我上下打量着这间小屋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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突然间，我在老人的床上看到了一只用旧布包着的包袱，那包袱是老人屋子里面唯一的东西，我看着很眼熟，我把包袱从床上拿了过来，老人想阻止却没能阻止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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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看到包袱的皮上，绣着一朵梅花，那梅花正是我入狱的时候，母亲在我毛线衣上绣上的图案。我转过头，呆呆地看着老人，我有些惊讶，我问你是谁。老人怔怔地没有说话，突然脱口而出：儿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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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彻底惊呆了！眼前的老人，不是哑巴？为我送了两年菜的老人，是我的母亲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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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沙哑的声音分明如此熟悉，我呆愣愣地站在地上，我突然上前，一把抱住母亲，号啕痛哭，我和母亲的眼泪沾到了一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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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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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哭了多久，我抬起了头，我哽咽着说道我回到家里的第二天看到了您的坟，我以为您去世了，所以才选择离开了家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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母亲擦干眼泪，说是她让德顺叔这么做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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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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母亲说她在那场大火中虽然侥幸活了下来，却毁了容，瘸了腿。母亲看看自己的模样，又想起了还在监狱里的我。母亲为了不拖累我，才想出了这个主意，说自己去世，能让我远走他乡，别无他恋，在异地生根，娶妻生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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母亲得知我离开了家乡后，她又重新回到村子里面。母亲辗转打听，才知道我来了陆家镇。母亲带着剩下的几件毛线衣来找我，母亲以捡破烂为生，寻找我两年，终于在这家小饭馆里找到了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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母亲欣喜若狂，母亲看到我和妻子忙碌的样子时，又感到心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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