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五章风言雾语（115-116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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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良利已经完全站在胜利者的高度了。他感到应该要扩大战果，或者要打扫战场了。就说：双秀同志啊，要称济民同志还没回来，赶紧把这事儿了了吧。我会做好上上下下的工作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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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双秀说：好好，我马上考虑你的意见，谢谢良利同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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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知道，去掉“同志”二字，只是很短暂的一会儿，今后恐怕还得“同志”下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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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双秀当时“一失足成千古恨”，现在他心里痛不欲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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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去年春末的一个星期日，他跟他太太为些锁事儿吵了架，就负气出门，坐上公交车来到机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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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什么锁事儿？还不是说他跟院里哪个女人没话搭话了，花心了什么什么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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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双秀心想自己其貌不扬，除了自己的老婆，会有哪个女人看上他？但老婆子唠唠叨叨个没完没了，实在忍无可忍了，就把门一摔出走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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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开始他是想在办公室里先躲一躲清静，后来一想干脆在办公室住一晚，一来省得明天跑了，二来也可以给老婆子一点儿颜色。就打定主意来了就不走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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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自打调来以后，从来没有一次在办公室住宿。每天总是按时来按时走，规规矩矩。那天他来机关，便尽量蹑手蹑脚，不事声张。包括他拿钥匙捅门，也是轻轻的，因为夜里安静，一点声音也会显得很大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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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在月光明媚，办公室里并不黑暗。他也无心洗浴，直接脱了衣服，放在椅子上，穿着桌子下面的拖鞋进了里面房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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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就要睡觉时，竟然看到床上躺着一个裸女，头发散乱于枕上，被子仅盖了一角儿，面朝里侧卧着，睡得正酣。他刚要叫喊，突然想到不可以，因为自己也光着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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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就想出去穿上衣服再说。可是目光被景色牵着，拴着，拽着，脚步实在挪不动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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