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没害怕,搭着车门看他,一双眼睛圆碌碌的,安分又乖巧,笑着问他,大哥来送我吗?
宁予杭没回答,只反问说:要回去了?
小孩儿说是。他笑得真诚,但不知是不是沈铎的错觉,月色清凉,竟照得他的笑容也莫名透出些许冷意来——他或许真的很不舒服了。沈铎不愿再忍耐,沉默着将臂间的西装外套披到小孩儿肩头,老太太原本就不乐意兄弟俩待在一块儿,她猜不透长子的心思,因此一见沈铎有所动作,当即横着眼睛去瞪宁予杭,说,够了没,你是出来摆架子的么?夜里有风,他又累了,你这当大哥的倒是心疼心疼他呀……
妈妈!小孩儿低头拢外套,一听她又念叨起来,立刻出声打断了她的话。
他有心回护,宁予杭却显得满不在乎,大抵是习惯了母亲的针对,他只低低吁了一口气,再说话时态度也和缓了一些,虽然依旧拉着脸,但没骂他,只同从前一样正经叮嘱他下次回家别再迟到,又交待到了云山苑要记得给母亲报平安,语气冷淡,可言辞听着倒格外恳切,似乎真就为了这么几句话才专程离席来送他。
知道了。小孩儿脸上笑意未消,说,谢谢大哥。
宁予杭挑眉,示意他可以离开了,老太太更是忍不住连连摆手,催促说,快回去吧。
小孩儿听话点头,折身回到车内,沈铎朝老太太颔首,随即也匆匆上了车。
一家子说的话不多,可院前道别也耽搁了快半刻钟的时间,许是离了家不必再撑着,下山的路上宁予桐的状态便不大好。他的精力耗得厉害,起初还能自己靠在车窗边闭目养神,但半途中渐渐烧上来了,便只能让沈铎抱,整个人难受得连话都说不出来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