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紧。
老太太说着话,临下台阶前突然又停下来打量他,问他怎么换了衣服。小孩儿正伸手扶她,闻言一愣,但很快便解释他在书房弄洒了点心,原先的衣服脏了,因此不得不在房里找了一件新的。
老太太了然,拾着裙摆随他往下走,想了想,又皱眉训,早跟你说不必去书房请安,偏不听,你大哥也没分寸,天天说他忙,结果还留你在里头说那么久的话,这样折腾人,你不累着才怪呢。
她的声音不算大,只是庭院十分寂静,因此跟在他们身后的沈铎便一字不落听清了她的抱怨。这话叫他立时抬头去看宁予桐,小孩儿没什么反应,只等老太太在阶下站定了才替兄长辩白,说,大哥不过是跟我闲聊,您怪他做什么。
他想了想又说,大哥辛苦,您就别跟他怄气了。
老太太哦哟一声,说,他跟你告状啦?!
小孩儿说没有。
老太太不信,说,他倒是会吐苦水!
小孩儿难得皱了眉头。
老太太似乎有些来气,但见他不高兴,没好发作,只要他宽心别管太多便聊到旁的去了。
夜色更深,庭院里起了风,紫藤花香扑鼻而来,母子俩并肩站着,不多时司机到了,沈铎立即上前开车门。
兴许真叫小孩儿哄住了,老太太直到最后都没察觉异样,只拉着人又反复叮嘱了好些话才松手放他上车去——沈铎的耐性此时业已所剩无几,尽管在老太太面前他没有任何阻拦母子亲近的资格,但他有他自己的考量,倘若是寻常病痛倒可对症下药,可要是发烧,那小孩儿难受起来绝不是一两副药剂能对付过去的,额头都烧得那样烫了,现下又拖了这么长的时间,也真难为他还能忍得若无其事。
医生已经在云山苑等候,沈铎默不作声想着一会儿该做的检查,他有些焦躁,偏生这档口宁予杭不知为何也从饭厅出来了,许是管家半途转道去知会,他来得急,然而三两步跨下台阶后又只顾着叉腰喘气,小孩儿刚坐进车里呢,一见他,立时又扶着车门起了身,兄弟俩两厢对视,宁予杭一张脸板得严肃端正,仿佛下一秒又要开口骂人了。
他的到来着实意外,沈铎不悦至极,下意识挡在小孩儿身前,又将他往自己身边带近了一些。
老太太同样让长子的出现弄得不安,约莫怕他添乱,她生硬叫了他一声,质问他这时候怎么没在席间打点。
然而宁予杭置若罔闻。他摘掉眼镜捏了两下眉心,盯着宁予桐的眼神近乎逼视,可小孩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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