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件憾天动地的稀奇事。上至九十岁的老太婆王秀英,下至三十岁的光棍王国强,都将眼睛擦得亮亮的,穿着他们得体的衣服,三三两两相约着跑到了钰锁的红房子前,在洁白的雪毯上蹭上几行零碎的脚印。
他们远远的看着钰锁的身影,风一样利索地在红房子前来来回回,进进出出。不约而同地怯怯止步,对着院落探头探脑。
“这女娃子心细,把屋子收拾得多好呀!”王秀英颤微微、长满老年斑的手,梳理着头上稀疏得露出古铜色头皮的白发,浑浊的眼睛在寒气四溢、红白交辉的雪地里,淌着泪。
钰锁扔掉手里的活计,欣喜地迎了出来,整整三个月,她没见到过串门的邻居,除了上街购置物品有个简单应答的过程外,她基本上没有开口说话的机会,她本不善于表达自己内心的语言,现在更是退化得厉害,她甚至有些担心再没有会话的对象,她的语言表达功能,总有一天会消失。
“来啊,进来喝茶!”钰锁站在门口笑盈盈地招呼。
他们转动着木愣愣的头颅,盯着钰锁,巍然不动。钰锁便走过来搀扶老太婆。
“我娃说啥哩?快止住,快止住,”李秀英在脚步快踏上钰锁窑洞的那一刻,探头里面整洁光鲜的布局,犹豫着,用手拉着门框,“咱污婆子,这几天上火,眼雾的,脚冻的,糟蹋了你的屋子,不进不进!候在门口端详一下子就能行的。”
钰锁听不懂老太婆的话,但觉得他们说话,像鸟鸣一样悦耳。她思忖了片刻,懂了老太太的意思,他们害怕弄脏了她的屋子,不肯进来。
钰锁想了想,拿了两袋面包分塞给王秀英和她身后的王国强,用斗篷包紧了源源,抱着孩子跟在他们身后说:“那——我上你们家里转转?你们欢迎吗?”
王秀英咧着没牙的嘴,笑了。她准备陪钰锁朝外走,刚一转身与身后的王国强撞了个满怀,抡起拐杖朝他头上抡着:“这娃咋一点也不活泛。失急慌忙的,撵贼哩”“阿婆言惨得很,一般人受不了。”王国强拢着衣袖,撵不走,尾巴一样跟在她们身后,在村子周围逛哒。
只交谈了一会儿,钰锁就惊奇地发现,她完全能懂他们说话的意思。他们介绍说这儿曾经是水美草丰的好地方,大荒之年,这儿的人们还能吃饱饭,外地女子都愿意嫁到这儿。后来,这里水干了,沙漠化了,原先居住的一千多人,全部迁走了,有的迁到了内蒙,苦读书有出息的人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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