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尽管离别,没有任何好运降临的预兆,但钰锁还是享受着这完全的欢喜,并答应了得根提出的苛刻要求照单全收。
秋意绵绵的金色阳光,刚刚爬上山林的地平线,秋天成熟的手掌,抚摸着树林。
钰锁一只肩上挂着迷彩包,一只肩上搁着源源熟睡的小脑袋,一只手提着奶瓶奶粉等路上应急的必需品,一手抱着源源小小的柔软躯体,行走在清晨阳光普照的寂静山道上。
金菊穿过丛林,气喘吁吁跑到钰锁面前,接过源源。源源睁开眼睛咧了一下嘴,就被金菊几下的摇哄,重新进入到睡眠状态。
“我送你一下,你歇一下手!”金菊说,“你这只小母鸡,一路上拖着个幼仔,等下够你受的了。”
钰锁回顾身后,身后的山村,已被群山峻岭、沟沟坎坎的树林、草木、和条条纵横交错的曲折红土路淹没。
钰锁的泪,流淌了下来。
一辆军车穿过了官兵们正在龙腾虎跃的训练场。驶到红四连营房前时,停了下来。传龙跳下车,扶着车门,钰锁抱着源源从后座钻了出来。
“宋政委,既然来了,就去连队坐坐?”传龙的话刚说完,宋大鸣就塞给他两瓶葡萄酒。
“你是该好好感谢一下小赵!”宋大鸣说,“不然真对不住人家小赵啊!这些日子可真是苦了她!”
是的,如果钰锁不来,传龙真不知道自己的生活该如何继续。军训中枪炮遭成的耳鸣,让他像一条垂死挣扎在玻璃缸的鱼,与大家近在咫尽却远在天涯。明知道大家张口的嘴里有事相告,明知道有营房有绿色方阵的地方,就会有军号响起,可他听不到军号的指挥听不到首长的命令,他的整个日子纷乱成一片干涸的广漠,军号的激昂无法进入他的生命,战友们的安慰无法抵达他心海的领域。他一星一点的烦燥情绪,渐渐在无法通向外界环境的交流中,酝酿成狂怒。
当司务长前来责问传龙亏欠连队的三千元钱没借条,是按贪污还是按玩忽职守上报时,传龙抓起司务长写的纸条,大怒道:“这些天我想起来了,借钱时间不是在晚上,而是在午饭时,当时正吹午餐号,我再糊涂有军号响着,我不可能迷糊到借钱不打欠条的地步!”传龙砸缸摔杯,将胸脯拍得咚咚响:他老父带何满香来部队探亲时欠下连队的三千块钱,他愿意拿命来还!愿意拿命来还!失去一切理智的传龙,让司务长不知所措,退到门边,传龙还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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