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得根颇有气度颇有容量的一挥手,“我长话短说:传龙是生根的独儿,又是长子,做他的媳妇是不容易的,不脱个三四层皮照顾好他可怜的伯大,是没有资格去嫁给他的。也不想想在农村,他伯他大培养他是几不容易……”
“是,水往下流,每个做大人的都不容易!只是,好像何满香来这个家庭时,你不是这种态度,不是这种说法吧?”
胡得根气得直翻白眼,喉咙里好像滚动着一个鸡蛋,咽不下吐不出。
“莫打岔!传龙现在每个月有多少钱?”
“我从来没见过他的钱!因为我们结婚的时候,他就有病!”钰锁心想,也罢,还是实话实说吧,不然他们还真把传龙当成款爷了,以为她重返部队图的就是传龙的钱,“他现在是副连长了,一个月的工资大约是四百五十元,除掉每月四十八元的伙食费,应该是四百零二元吧。”
“这么高的工资!他一个人两三个月的收入,抵我们一家人一年的收入都不止!”得根微眯着眼睛,掐着手指头,“打他一个月四百块,一年就是……五千,乖乖,一年就是五千呐!在部队吃喝、穿衣、住宿都不用花钱,而你公婆年迈体弱,加上还有个幺女要负担,所以他们的负担比你们重,你们一年两千块钱够花吧?一年给两个老货三千块不嫌多吧?”
“这……”钰锁本想说传龙一天得一包烟,一年得扣两百多元的衣服费,还得养孩子,在外的交通费、人来客往,她们母子并没随军,还得租房。三个人在外的生活,平均每月不过一百多元。更重要的是传龙欠连队的三千元,只能由她来全部承担。但她看着得根洋溢着得意的脸色,将所有的争执咽回到肚里。
她想军人婚姻的全部意义,原本就是军嫂家庭主妇式的节俭与勤劳!可是,在反对、谴责、苛求的这种山村集体行动中,钰锁期待那种关于爱的理论,期待出现一种更真实的表露。
她想,离开山村,他们至少不再受邻居、尊长爱幼、风俗习惯、人情的左右,他们至少是自由的;她想,真正的军婚,就是心甘情愿背负对方的不幸,从苦难中取智慧,是一种大勇,她和传龙的婚姻,刚一开始就得穿越这么多的崇山峻岭,锻造出来的一定是彼此心心相印永不言倦的心灵;然后再重新离开开始接纳他们的山村,踏上军营虽然会有许多意想不到的困难,但必竟离开、投奔,就意味着她驾驶的小船,经过了一段曲折的行驶后,还是会蜿蜒到达她离开姨妈家时的初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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