头方才还脚下生风的人,步履蓦然截停,使得她一个猝不及防,迎头就撞了上去,正在她揉着额头又要发作之时,对上了尤妲窈那两汪清水似的凤眼,
“谁说我是要去挽救退婚?”
难道不是么?
尤玉珍与尤玉娴,以及跟在身后的一大群妈子丫鬟,尽数都懵了,脸上挂满问号,“…什,什么?”
既然已经做了别人口中的贪淫祸水,尤妲窈倒不介意在此关键时刻,耍些放刁撒泼的手段。
她微微垂下眼眸,乌羽般的眼睫轻颤了颤,在下眼睑扫下一层暗影,
“王顺良既决意认为我是狐媚祸水而退婚,那我便务必让他明白……
狐媚女子招惹起来容易。
可若想甩脱,不褪一层皮,难。”
前院正堂,上好的碧螺春被冲泡好后,被仆婢低头奉了上来,袅袅冒着热烟。
可现在根本无人有心思品茶。
作为理亏方,坐在左侧首位的尤闵河,硬是将拳头攥了又攥,在沉默许久后终究率先开口道,
“……听贤侄方才的意思,已决意要退婚了?”
王顺良蛰伏多年一朝高中,正是春风得意之时,回起话来,态度也倨傲得很,他先是默了默,紧而嗤笑了声,
“我以为方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。”
听这语气,压根就不像是个晚辈在同长辈说话。
订婚这几年,王顺良也登门拜访过许多次,可从来都是有礼有节,进退有据,从未有过半分不恭,不过外头那些传闻愈发不像话,王顺良在外行走时难免会被人讥讽嘲笑,尤闵河想想便也能理解了。
宁拆十座庙,不毁一桩婚。
但凡还有一丝转圜的余地,尤闵河为了自家女儿考虑,也要尽力撮合。
尤闵河耐着性子,尽量避重就轻,模糊重点,在其中周旋着解释道,
“贤侄可是听信了那些传言?
其实那日我也在场,看得一清二楚,窈儿不过是褪了外衫,躺在塌上休息而已,那个小厮就只站在塌边,连塌都未上,那些污言秽语,全然是他惊慌失措下,为了撇清自身说的胡话……”
“可怜天下父母心。
事已至此,尤老爷竟还在为她粉饰太平。”
坐在右首位的王刘氏听不下去,冷言冷语打断道。
这门婚事,是三年前儿子王顺良自己做的主。
王家家世不显,子弟们的心思也不在读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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