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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后来,秋实换了夏花,白昼日日缩短,夜晚逐渐变得漫长,淡淡轻烟,溶溶院落,月在金桂。
再后来,他们身量如郁郁葱葱的竹子般拔高,各修其道。
再后来......烧饼走了。
他将洛肴用布团叠成的小犬放在书桌最醒目的位置,每日浇花除尘时都会用绒布轻拂,犹如正抚摸它毛绒绒的耳根。
他与洛肴之间的短暂隔阂似乎因此物消解,又似乎没有,总之那人在他这儿的讨厌值增增减减,有时候高一点,有时候低一些,譬如被他从被窝里“盯”出来,打着哈欠陪他练剑时会低一些,而过招后彼此额角都沁出薄汗,他从小厨房内将备好的山楂摆在石台正中,洛肴见此双眸一亮,随手在衣角擦擦便送进嘴,含混不清道:“怎么会有新鲜果子?”
“嗯。”他道,“是谁放的呢。”
洛肴似有若无地微勾唇尖,“张婶吧。”
沈珺无声翻了翻眼白,暗啧道没一点眼力见。
不过当夜子时,他仍是和衣起身,特意换上深色着装。真不知乱葬岗那鬼地方有什么可去的,阴森、杂乱,淤滞的恶臭扑鼻,随意一瞥便是食腐动物双目的冷光。
但他对洛肴问到为何同往的回答确是出于本心,纵使他尚不明了此心从何而来。
第0134章 昭昭
大概要到许久以后,细碎的年月被穿针引线,无数云来雾去、草长莺飞,铜镜中再映出的面目已成少年模样。
而青竹那妖不知从哪处犄角旮旯拐回条菜花蛇,言之凿凿地说他们要拜堂成亲。
沈珺颦眉看了好几眼——当真就是条菜花蛇,未通灵智,周身一点妖气也没有,缠在青竹臂上迷茫地吐着信子,遂板着脸道:“我反对这门亲事。”
尔后他径自放走了那条菜花蛇,不出所料,青竹与他大吵一架,他确实对“恨”这个字眼心生忿然,出走的傍晚翻来覆去思索的却并非此事,身后不紧不慢的跫音落在耳边像一片清浅的云,令他波澜不休的心神安定下来。
沈珺注视着自己被夕阳拉长的影子,像随身的利剑一般戳进原野,随风拂摇的衣摆却牵动了昨日。他为张婶送去杏子时她正纳冬衣,榻上摆放的衣物倒很是眼熟,她摩挲着往年的罩衫说这些都是凝固了的年岁,是用一丝、一缕的回忆织成,“待你们长得像叔叔伯伯那样高,要远走天涯闯荡的时候,再翻出来看,就好像仍是当年那个伏在我膝弯的孩子。”
“这是...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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