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天而降,铁钩似的爪子攥住了男人结实的臂膀。
贺作舟又端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,望向方伊池的眼里荡漾起温和的笑意,给了他十足的面子:“我太太前几日伤风,病得有些糊涂,所以行为举止怪了些,您多担待。”
六爷的一声“担待”阿清可承受不起,他摆着手从方伊池面前抢了一把果干,笑着转移话题:“那你现在身体还好吗?”
“全好了。”方伊池生怕话题再转回去,连忙点头,“现在就我们三人在这儿,阿清,你把你听到的事情再跟六爷说说吧。”
阿清略一思索,又把事情重复了一遍。
贺作舟全程站在亭子边,用戴着黑手套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海东青的羽毛,手腕露出来一截,被暖阳晃出一圈冷白的光。
这鸟儿野性未褪,有的熬呢。
再听一遍,方伊池平静不少,他总觉得自己漏掉了什么线索,而漏掉的,恰恰就是贺作舟应该解释的。
于是他的目光再次落在了贺六爷身上。
贺作舟张了张嘴,像是有话要说。
就差那么一句解释,万禄就跑了过来,急得满头大汗,说前院有人找六爷。
当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。婚前的事儿太多了,方伊池没把先生强留下来,反而在阿清诧异的注视下安安稳稳地坐在亭下喝茶。
“我这个外人都瞧出来了,你家六爷怕是瞒着点事儿,你就不问问?”
方伊池歪着脑袋笑:“问什么?”
他摆脱了白喉的阴影,心性成熟不少:“先生既然答应告诉我,那总会说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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