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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啥,还能是谁啊?咱家老爷子呗。
“我爹啊。” 贺作舟倚在门边把烟点了,眯着眼睛抽,“他也就这时候利索。
“六爷,话可不能这么讲。’
“甭跟我贫。”贺作舟还是笑,“今儿我心情好,不跟你计较,但你也给我记住略,现在贺家……
“得嘞,不用您说。”万禄吓了一跳,哆嗦着打断六爷的话,像是想起什么可怕的事儿,“我就是个下人,不瞎掺和主子家的家事儿。
贺作舟满意地哼了声,又道:“登报的事儿明天别忘了。”
“哦对,登报。”万禄哐当又劈了一根柴,忽然蹦起来,“刚刚报社的人来过,我嘴快透了底儿,您猜怎么着?人家打包票,明早消息就登报,一整页纸都是您的呢!
“已经说了?”贺作舟微微一怔。
“可不吗?”万禄起了邀功的心,“我寻思着您要是明早去说,婚讯上报至少再过一天,可要是今儿说了,明天全城的人就都能看见!
“操了。”万禄话音刚落,贺作舟就把嘴里的烟屁股吐了,“你动作怎么就那么快呢!
“六……六爷”
“我也妈还想加句话呢!
“啊……啊”万禄傻了眼,“加什么啊?”
贺六爷却已经摔门回了房,一口气走到床边,直勾勾地瞧着熟睡的方伊池,片刻后又莫名地笑起来。
“得,不加。”贺作舟俯身与他额头相抵,“要不,他们还以为咱家小凤凰是奉子成婚呢。
方伊池在睡梦中无声蹙眉,翻了个身,继续睡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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