实是个高大挺拔、气质不俗的中年人。
这么一看,倒像突然就老了似的。
弋戈忍不住想——是因为老了才急着找儿子?怕自己驾鹤西去了公司落在她这个“可惜不是男孩”的女孩身上?
“你妈妈现在怎么样?”一开口,弋维山倒还是声音低沉,中气较足。
弋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问题——如果回答“不好”,那王鹤玲肯定不会同意;但如果回答“很好”,那……与现实相悖。
弋戈很难解释自己是如何看出王鹤玲不好的,或许这时候唯有诉诸那玄之又玄的、母女间的心理感应。哪怕王鹤玲接了电话后一如既往地泡柠檬水、吃简单而精致的早餐、做瑜伽后出门去看新年画展。可弋戈就是能感觉到,她的一向优雅而傲慢的母亲的身躯里,好像有什么东西轰然倒塌了,使她虽然仍旧脖颈笔直身姿美丽,却从那纤瘦美丽的背影里流露出畏缩与脆弱来。
她抿了抿唇,索性绕开这个问题,径直问:“你要和我妈离婚,除了弋子凡的问题,还有没有别的原因?”
弋维山拧眉看她一眼,似乎对她的提问很不满,又觉得疲惫,不耐地叹了口气道:“你没有搞清楚问题的本质,不是我要和你妈妈离婚,是她要逼我做出一个选择……”
“所以真的就只是因为弋子凡。”弋戈打断他,带着失望和厌烦。她最终不得不相信了这个原因,在来这之前,她还很怀疑这场离婚闹剧是否另有隐情。她心中生出一股恶寒,语气也更加冷漠,“就为了领养一个儿子,你要跟我妈离婚?”
“你还是没听明白……”弋维山痛心疾首地沉叹了一口气,似乎对于自己需要反复强调的本意感到痛苦,“离婚不是我选的,是你妈妈逼我这样选的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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