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转为笑,也在炕桌上托着半边脸,掐了掐她那半边腮,“你愈发通人情世故了。”
“既要在这世上长长久久地活,少不得就要活得世俗些。”
时修赖着再坐了会,见天近二更,听了她的劝告辞要走,到门前又回头对她说:“既然这时候你不肯给家里的人添麻烦,我们就自己先预备着。听说新娘子的陪嫁里少不得有些四季衣裳,过两日我带你上街去找个好裁缝师傅,顺便上街看看年前的热闹,好不好?”
西屏将灯笼递给他,脸上有些兴兴的,“是了,我今日出门,看见街上好不热闹,我正些东西想买呢。”
“你要买什么?”
“不知道,”西屏弯着眉眼笑道:“就是一到年节里,总想花钱凑热闹。先去逛逛看嚜,瞧着有什么喜欢的就买。什么时候去?我好邀上君悦,再邀上有鱼。”
时修歪着肩垂着脸,有点踟蹰,“邀她们做什么,就你跟我去不好?你要和她们逛就再另拣日子。”
西屏想想是好些日子没和他独处了,在屋里说话不是这个来就是那个叫,前日答应他的也临时反了悔。
“那你拣个晴朗日子,地上雪化得湿漉漉的我可不去。”
好在两三日雪化尽了,这日又没有风,太阳一照还有些暖和,时修特地和顾儿说明了要同西屏上街去看热闹,顾儿正好拿来一张单子,上面写明两个地址,说是一个扎花灯的师傅家里与一个戏班子的落脚处,要他们顺便去定府中挂的灯笼和戏。
“反正你们也是闲逛,就把这事办了,叫下人去我正有点不放心,他们定的花灯都是那些老样子,戏他们也未必听得明白。这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