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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他们说要把我过继给安鄯王,让我以安鄯王继位,我不要……我本来就没有阿父了,连阿母也没有的话,就没人要我了……】
于缜伸出手把她搂在怀里,年轻的皇女仰着脸,乌漆的眼睛里倒映着女官燃烧着愤怒的面容。
她现在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一位多年来训练有素的女官,一个从容有度掩盖自己情绪,只知道为主人办事的侍从。有一隙火焰从她的眼睛里射出来——
——她是个被激怒的母亲。
封赤练轻轻直起身,揽住她的脖子:“于嬢嬢,你别不要我好不好。我没有阿父阿母,宫人们也不肯和我说话。路上没有你照顾我,我一定就死了,以后我会好好做皇帝,我会忍着他们,我会给你很多钱,你别不要我好不好?”
于缜的嘴角颤抖着,被怒火灼得焦枯的眼睛忽而蒙上一层水雾。当初是怎么回事来着?她家里的那一位死了,她的姊妹兄弟也死了,只剩下瘦得皮包骨的孩子,她把她放在板车上拖着。
小女儿怕她是要找个地方扔了自己,明明已经说不太出话,还是细细地哭,含糊地求她别不要自己。
她从夜半哭到天明,就不哭了,没气了。
她也分不清现在是谁在哭了,封赤练捧起她的脸颊。一点点地用拇指擦她眼角的泪痕,那个初见时忖度着进退,衡量着权力的女官被蛇一点点绞碎,露出本来的面目,欲望像血一样涌出来打湿她的鳞片。
她痛苦,她难以释怀,她想要回那个完全属于她的孩子。
绛山君听到了。
“嬢嬢,”封赤练附耳上去,轻轻地叫她,“你以后帮帮我,好不好?只有你能帮我了。”
“一会我会宣杜中书令来太庙,朝臣都怕她,我也得探探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