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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往御膳房走去,算着时辰,马上该用午膳了,应是他们最忙碌的时候。
杀他们个措手不及。
方宁如此想着,脚步更快更稳。
御膳房檐角已积新雪,方宁指尖拂过膳房门前的青石砖,上面蓄满了冻硬的油渍。
她忽然驻足,见两个小太监正抬着半扇猪肉往后厨去,暗红血水顺着苇席滴落,在雪地上绽开一串梅瓣似的红点。
“掌事何在?“她提着皇后金令走进里屋,边是四处打量,边喊住正欲出门晾晒干菇的宫女。
那宫女见到皇后金令,惊得瞬间碰翻了竹筛,神色如临大敌般,连连朝着里间呼唤管事。
山羊须管事闻声匆匆迎来时,方宁已找到随那些腊肉一同垂挂在膳房正中心的账本,用银簪挑开账本浆糊。
纸页在冬阳下透出规整的墨痕,每笔二十文市价的鲜肉采买记录,竟连个朱砂批注的错处都寻不着。
“娘子是皇后宫中的管事?娘子明鉴,蒋贵妃那血燕盏子,尚药局昨日验过三遍,确是从皇后宫中而来,但血燕确实无毒,为何会害得蒋贵妃吐血,我们做下人的也不好说啊。“管事抹着汗引她到库房,交出最后三盏血燕,“您瞧,这些血燕我们都是密封入库的,旁人根本进不来。”
方宁细细查探了一遍,确实没有问题,正欲要走血燕,先一步离开时,鼻尖传来一阵咸腥的味道。
她寻着那股子味道看去,给各宫贵人的煮锅里除了切碎的肉块外,便是各种辛香料,拧眉道:“我记得皇后与蒋贵妃娘娘都是南方人,偏爱素净的食材,怎地御膳房做的如此咸辣?”
此言一出,原本躲在角落剁肉的绿衣宫女手一软,菜刀划开自己的指尖肉,一声惨叫瞬时响起。
方宁正欲朝那宫女看去时,管事立刻挡住她的视线,厉声斥责,“真是的,剁个肉都不利索,快把那盆子肉拿去扔了,怎能让娘子瞧见如此血腥的场面,污了眼睛。”
“没事,我见惯了。”方宁冷声拍开管事挡住视线的胳膊,直到看见肉板上不断往外渗的血水和青色霉点时,视线如冰地穿透御膳房众人。
“娘子,饶命啊。我们不想死。”那切手的宫女已是吓破了胆,一脸东窗事发后的惊惧。
方宁见方才库房里的鲜肉色泽红润,与正在剁的根本不是一块,走到案板前,发现那肉还在半僵不僵的状态,恍然道:“你们用的是冻肉?带我去冰窖看看。”
“娘子,打个商量。”那管事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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