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死了。”
见他朝着墓碑说话,我赶紧跨坐在上面,然后以稍微刁钻的姿势弯腰撅腚,让脸占据照片的位置,回答他。
许敬宇用下巴指了指食物:“都是你喜欢的店,随便买了点。”
我惊掉下巴:“这还随便?下次可别买了。”
许敬宇:“下次来,我再带新品给你。”
我:“……”
当鬼了就是这点不好。
我跟许敬宇说话是对牛弹琴,许敬宇也只能对着墓碑自言自语。
我看得到、但摸不到他,他看不到也摸不到我。
许敬宇默了默,抬起手指,穿过我无形的身体,擦掉照片上的灰尘。
“对不起啊言言,才来看你。”
我:“?”
“这两年,我生活里学业上都一团糟,浑浑噩噩了好长一段时间,”墓园在许敬宇的眼里空荡荡,一座挨着一座的墓碑,一人又一人的所爱与所念,他的声音被寒风裹挟,有几分轻薄、几分落寞,“你刚去世那会儿,我只想一直睡觉,因为只要睁开眼,入目的所有景物都能让我想到你。”
“高中语文诗词赏析里,我分析过那么多古人的睹物思人,真到了自己身上才知道是什么滋味儿。”
一向话多的我只眨了眨眼睛。
我不知道要怎么去安慰他,或许,我只能对生命的脆弱不断质问,但始终无法对思念着亡人的人全然地感同身受。
许敬宇说:“我说你是人生的一环,所以你突然离开,我有种人生这条严丝合缝的链条突然断开的感觉,如黑夜里走钢索,前面是摇摇欲坠即将下陷的恐惧,往后看,处处都是你,处处皆无你。”
“最茫然的时候我想不如一起死算了,”他自嘲笑笑,“这个念头一冒出来,就会有另外几个声音提醒我,看看父母,看看写了一半的程序,看看……最年少轻狂时跟你搞科研阔论的梦想。”
“所以我便连死也不敢。”
人生如透光的纸,能被混乱轻而易举击穿的,或因爱,或理性。
听到最后,我惊魂甫定地拍了拍胸口,超级大声地和他说:“我才不要你死呢,死了多没劲,我想看你功成名就,儿孙满堂。”
能拥有最纯粹的感情,在我短短的一生里,已是一段幸之又幸的事。
许敬宇脸上始终有极浅极淡的笑容,像极了高三傍晚偶然间抬头时看到的余晖,平静又蕴含着独属孤独的力量,他说:“我就是这么懦弱一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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