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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大人不记小人过,我今天还是早早起床,集全宿舍之长化了妆,然后挤着早高峰去市区取早早就订好的、给许敬宇的蛋糕。
怕地铁人多蛋糕被挤变形,也怕脸上的妆容被蹭花,又斥巨资打车去找他。
我平时没那么在乎形象的,可我见的人是许敬宇。
谁叫我喜欢许敬宇呢。
可这下好了,路上出了车祸,我死了。
许敬宇再也见不到我了。
谁叫他昨晚挂我电话。
哼,活该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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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过很快我就不这么想了。
太平间冰冰凉的,一天里死掉的人那么多,我偏偏是最丑的一个。
半张脸被撞得模糊,身子也烂掉了不少,骨头和肉被碾成一坨泥。
我简直不敢看自己。
但我也不敢离开太平间。
因为外面,是撕心裂肺的哭声。
我妈,陈翠兰,老陈,一个牛哄哄的高中数学老师,戴着细边眼镜把嘴抿成一条缝,所在班级数学成绩次次考试年组第一,学生送她外号“灭绝师太”。
这么厉害的人,现在却哭弯了身子,跪在地上起不来,她的嗓子哭劈了,声音粗粝沙哑,泣血似的。
泪水冲掉了她脸上的妆容,我的死亡令那些因为岁月带来的沟壑更深了些,更添愁容。
头发也乱蓬蓬的,不服帖的每一丝每一缕,都是悲怆的形状。
活着的时候,我只当老陈是个生龙活虎的中年妇女,现在死了才发现,她好像,也老了。
肇事司机在一旁直直地立着,低着头忏悔:“大姐,都是我的错,该我赔偿我赔,该我负责的我负,您节哀……”
“赔?”老陈张牙舞爪地扑上去,“你拿什么赔,言言才十九岁,我一把力气给她养大,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。”
控诉令肇事司机的头愈发的低。
我爹老宋尚且保留两分理智,上前把老陈搂进怀里,低声劝慰她:“老陈,冷静下,咱们冷静下。”
看他不站在自己这边,老陈气冲冲地回头,结果看到老宋浑浊的眼里闪着的泪花,又软了下来。
停顿好久,只说出一句:“可我们的言言没有了。”
老宋嘴唇动了动,没出声,眼里的泪水开始噼里啪啦地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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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个小时后,曲思月来了。
她是我从小长到大的闺蜜,对着我盖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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