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吧,或许还要更早,他就已经明白了这一点。
甚至因为职业关系,周书闻对现代医学于秋恬毫无用处的事实,比潘文生还要理解得更深刻,于是也更绝望。
这种绝望一直深埋在心底,在周书闻有意无意地回避下,化为不时泛起的忧虑。
然而现在彻底爆发了,血淋淋摊开在眼前,再也没有一丝一毫可供逃避的空间。
“你那个项链……”周书闻说。
“治标不治本,”潘文生说:“暂时或许能够让他不那么痛,但也没有更多的用处了。”
他没有详细说明,周书闻也就不再细问,喃喃地:“已经很好了,已经很好了……谢谢。”
“唉。”潘文生摆手。
客厅一时又陷入沉寂,周书闻没再开口,目光缥缈地盯着虚空,眼瞳漆黑幽深,好像什么都没想,又仿佛深陷在某种情绪里。
甘兴平喝完了一杯又一杯水,仍然不断擦着额头和脖子上的汗。
没办法,周书闻家温度开得太高了。
甘兴平已经把厚外套和开衫毛衣脱了都还是热得冒汗,剩下最后的一件贴身衣物,要是再脱好像也不太礼貌,只能硬忍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