勇的威胁,在安顿好儿子之后,毅然决然地坐上了前往岳城的长途汽车。周时也不止一次质问过自己,如果他当时不是那样弱小,如果他没有挨周勇那一刀,罗韵兰是不是就不会来到岳城,不会孤苦无依地在这个地方含冤丧命。
他不是凶手。但他一直觉得,如果没有他,罗韵兰根本不需要经历那一切。他以远超分数线的高考成绩踏入岳城大学校门的那一刻,肩上背负的不是自己的前程,而是母亲的人命。
他被林喻之徐徐收紧的手臂勒得几乎喘不上气,身体往后退了一点,林喻之却又贴了上来。
周时也只好任他这么抱着。
“后来,经朋友介绍,我妈来了岳城。”他说,“你听到的传言是真的,她在这个厂子里工作过。”
听到这里,林喻之的情绪终于缓和了一点,再次从他怀里抬起了脑袋:“现在呢?”他关切地问,“现在她还在岳城吗?”
“她不在了。”
“啊?”
林喻之没听明白,茫然地眨了眨眼睛。周时也只好换了一个更加明确的用词。
“她过世了。”
*
林喻之呆了半晌,没能说出一个字。
他突然想起,晚上他提到周时也母亲的时候,周时也突然变了脸。此刻他只想穿越回几个小时前缝住那张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嘴。
水雾在眼底聚集,氤氲了清澈的眼,他把脑袋往周时也怀里一埋,未落的眼泪通通抹在了他的胸前:“对不起,我不该乱问问题。”
周时也欲言又止。
他倒也没想把人弄哭,但林喻之的泪点实在是低到令他不解。小时候他一哭就会挨打,他哭得越凶,周勇打得越狠。渐渐的,他学会了把眼泪忍住,再后来,他就真的很少哭了。就连罗韵兰去世的时候,他都只是在独自一人的时候偷偷抹过几次眼泪。
“林喻之,”他拍拍林喻之的肩膀,拿这个爱哭鬼没了办法,“你真是我见过的最爱哭的人。”
林喻之小声辩解:“我平时不是这样的。”
周时也不予置评。
“所以,”林喻之抽了抽鼻子,问,“你来这里是因为你妈,对吗?”
倘若他此刻抬起头,就能看到周时也脸上一闪而过的惊愕,但他只是轻轻抚摸着周时也紧绷的后背,继续说:“你想离她生活过的地方近一点。”
空气潮湿,床单潮湿,周时也的胸口也是潮湿的。林喻之柔软的呼吸蒸热了他潮湿的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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