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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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识敛胸膛起伏不定，不相信自己真的这样做了。他松开手里的厄运，开始反复用衣服蹭掉身上残留的血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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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耳重重跌回船上，咳嗽着，也拿自己的衣服帮他擦，许识敛拒绝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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沉默不语的船夫儿子突然开口：“可以把他丢到河里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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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到这话，小耳和许识敛同时一愣，像是同样感受到魔鬼的话语，河水开始冒血色泡泡。船边围绕着骷髅鳄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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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耳可能出了很多汗。不知道魔鬼会不会排汗，但这副人类躯壳的确是汗淋淋的，看得仔细就会发现，他的呼吸都有意维持小心，因为主人也不确定，究竟哪一秒才算得上是死里逃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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决定权自然在许识敛。他并没有六神无主，而是仍保持着大人的深沉，扶着船把，低头看冒着泡泡的河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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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对你来说没有坏处的。”小耳老实本分地交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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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以后我都会听你的话，你想做的事情，我都可以帮你做到。”他说得煞有其事，“但你不用为我做任何事情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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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吗，许识敛轻蔑地想。地狱里谁都能踩一脚的魔鬼居然这么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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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过最弱的魔鬼说不准都比最强的人类厉害。可惜小耳是个笨嘴巴：“你会飞吗？你见过会飞的人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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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飞有什么用。”许识敛无动于衷，用疲倦又心不在焉的语气回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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要是被别人看见他被一只怪物抱着在天上飞……许识敛摇摇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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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什么都会做，”小耳紧张地说，“你不会后悔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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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识敛看向他：“再说话真要丢你下去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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