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岭翔看了他一眼,语气平得像陈述统计数据:「不是谁生下来的,是谁留下来的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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苍大没再回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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房间的灯微微变暗,视觉光感自动调成晚间模式。风从窗户缝隙里吹进来,把桌角几张纸吹得轻轻颤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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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两个不满二十岁的男生,在一个无人听见的夜里,说出他们那一代关于孩子的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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校园的黄昏总是安静得过分。教学楼后方的阶梯隐在一棵低矮乔木下,风一阵阵吹过,像是在擦去日间留下的声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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希丽雅坐在那里,指尖转着笔,腿交叠,手肘轻倚膝盖。她像在放空,也像是在等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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岭翔从转角出现,她抬头望了他一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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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听说你要回台湾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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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嗯,下週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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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是家里的事,还是暑假有安排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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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算是有安排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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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走近,在她下一阶坐下,两人之间自然地保留了一段空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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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看着前方的树影,不急着看他,也没有转动语气:「我问你一件事可以吗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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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点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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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你是真的对我没兴趣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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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句话像风一样吹过来,没有重量,但停在那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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岭翔侧头看她。她的表情看不出是笑还是认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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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怎么会这么问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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