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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衡第一次被一个晚辈教育,他虽然依旧保持着从容淡定,但心情还是有些复杂。
其实自己只不过是在硬壳里待久了,他并非不知道陆绥这些年的经历。
陆衡原本想让儿子继承公司,并不单纯为了那份家业,更因为骨子里那份对血脉亲情的信任,也不是看不起艺术家这份职业。
但儿子的离家出走,彻底寒了他的心。一气之下就切断了他的经济来源,妄图以那种方式逼他回来。
可陆绥这人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,他从不妥协。
一个人苦苦支撑着学费生活费,没再问家里要一分钱。
久了,久到他同陆绥的聊天方式还停留在十八岁。
这些年也没说过几句完整的好话,两个人的脾气都是一样的倔。
姜既月说得这些,与他而言无关痛痒。陆衡的气量不至于和小辈生气。
现在无非是需要有人能明目张胆地捅破这层窗户纸,送上一把梯子。
漫长的叹息过后,他拿起西服起身:“需要送什么东西吗?”
姜既月停顿半刻,才反应过来,这是答应了。
立马摆摆手:“不用不用,这些我都准备好了,您能去就行。”
她坐在车上忍不住向陆衡介绍起陆绥当年成就:“那是他才二十岁,就已经成为各大拍卖行争相抢夺的炙热新星,数次受邀参加双年展,日内瓦的高古轩画廊有一块他的专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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