（一百零九）苦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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孤行己意的少年站在潇潇雨幕里，风疏雨骤，吹得他衣袂猎猎，几分伶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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殷晴起了身，隔着一方幕帘看向燕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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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年身姿如松如竹，清朗萧疏，有飒飒西风，吹动他霜色长发似碎琼乱玉，散落空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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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边烟漠漠，近来雨凄凄，一阵瓢泼大雨将他浇得湿透，他一动不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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殷晴念及他身上那股子血腥气，本想唤他进来，受了伤就莫再淋雨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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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话滚到唇边，又念起他方才轻飘飘拿“杀了”来吓唬她，关切的话被生生咽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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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罢，也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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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才不要在乎他，身体是自个儿的，爱怎么挣腾就挣腾罢，左右也不管她的事，殷晴气呼呼地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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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是好一阵踌躇，她起身掐灭灯芯，蜷缩在软榻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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或是今夜风大雨凉，从脚底窜出一丝瑟瑟的寒，殷晴打了个颤，抱紧自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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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江上风大了点，雨急了些，才不是因为她这些日子习惯了少年温暖的怀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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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不想想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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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这样说，可翻来覆去里，始终没能闭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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烛火熄了，小舟里昏昏沉沉，她胡思乱想，想什么呢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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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想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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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他情蛊久未发作，会不会又受了风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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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他最末那一句：“我未动手，仅仅是因为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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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里酸涩，似咬下一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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