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秦内监捧着暖手炉,蹬着脚炉,坐在值房门口,在那呼啸的北风里,依旧偶尔隐约听见桓王的哭叫。
也可能不是哭。
北风太大,听不清楚。
陛下叫人离得远一点,其实今日北风这么响,就是站在垂花门下头,也不一定听得清。
苻晔嘴里被塞着苻煌的里衫,泪眼朦胧,看着面前的苻煌。
征战天下的帝王,百战百胜,睥睨天下,如今在他身上征战。
他全身精壮,竟丝毫不显干瘪,反而力量感尽显,如今把他的腿架在自己肩膀上,筋骨像是一张拉满的弓,压着他长进长出。
要把他凿,穿。
他全身麻得快要死掉,谁来救救他,谁来救救他。
秦内监!
双福!
只可惜苻煌吩咐人都离开了春朝堂,如今他喊破喉咙,估计也没人听见。
太热了,太热了,他要被磨得着火了。
从下,面烧起来,直要整个人熊熊烈烈。
北风呼呼地卷着大雪往上飞,奉春宫的毛毡都被风吹起来了,慌得众人慌忙去帮宫人们拽住四角重新固定。
谢相这时候才得以和他日思夜盼的小儿子见面细谈。
谢良璧此次作战格外英勇,立了不少战功,早在双鸾城的时候就得到了陛下嘉奖,如今随陛下一起回京,过两日论功行赏,从此便能青云直上了。
谢相这几日干劲十足,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这个儿子。
父子俩简单聊了两句,便见太后娘娘凤驾到了。
谢相立即去迎驾。
谢良璧也回到自己的座位上,隔着人群,看到太后在众人的叩拜声中落座。
太后环顾四周问:“桓王还没到么?”
“回娘娘的话,还没有。”
太后便对身边女官道:“叫桓王速来。”
皇帝不来,他们俩得压住场子啊。
女官便忙从奉春宫出来,在风雪中往青元宫走。
此刻风雪甚大,宫道上白茫茫一片,越往青元宫走越寂静,和奉春宫的热闹形成了鲜明对比。
她不是头一次来青元宫了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