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背,先生在这张空位子上坐下了。其余人这才又落座。大家都对着先生笑,先生也对着大家笑。高采萍说:“赵老板,孃孃,你们继续呀。”
良姐拿了皱巴巴的毛巾走开了。高采萍支会了她一声:“煤炉上看着点哦。”
良姐应下,闪进了厨房,高采萍去香案边的柜子里翻了把折扇出来。老郎神前的香炉里三支线香幽幽烧着,浓眉大眼的神尊看上去精神极了。
先生轻洞洞地和大家说话:“你们忙好了,就当我不在,刚才怎么弄,现在还怎么弄,我听个热闹,”他顿了会儿,尾音一扬,戏谑道:“还是怕我去兴龙那边告密?”
赵福全摆着手,应承说:“这话怎么说的,这哪能,弗是,弗是,正好么我们也是捏到一半,都在想下一句。”
翠翠咯咯笑了两声,一抚掌,嘬嘬烟斗,挑高了眉毛看着先生,说:“章老板,你啊,就算去兴龙那边和他讲我们堂会要演什么,我们也不怕的,”她一摊手,蔑然道:“兴龙么,他就算知道我们要演什么,他要想不出高招的呀,他么只会学诸学样,那叫什么?邯郸学步,东施效颦呀。”
高采屏拿了扇子去给了先生。先生推开折扇,闲闲扇风,撩去长衫尾摆,跷起了二郎腿坐着。白嬢嬢毕恭毕敬地说话:“刚刚还提起好久没看到章生了。”
“最近是有些忙。”先生说。
良姐来奉茶,一只托盘里放着一浅一深两只茶盏,一只白瓷小碗。先生拿起浅色的茶盏,漱了漱口,高采屏端起那小碗凑到先生嘴边,先生吐了漱口的水,高采萍抽了衣襟前掖着的手帕递给先生。先生蹭了蹭嘴角,拿起另外那杯深色的茶盏,就这么拿在手上。先生笑着讲话:“我也是沾了采萍的光了,有幸听嬢嬢,阿翠和赵班主捏戏。”
良姐退下去,高采萍坐了回去,拿起茶几上的一只橘子,在手掌心里滚来滚来。
赵福全笑着回应:“先生这话说的,我们还要和你讨教讨教。”
“哦?”
翠翠说:“先生书读得比我们多,戏也听得比我们多,我们到底是个草台班子,大家住得近,以前又都混过几天班子,这才凑到了一起,本来也就是平日里,逢年过节,给大家助助兴,一起高兴高兴,那个兴龙呢,非要和我们别苗头,我们哪一场不是大家要听什么,我们唱什么,又不是说我们每次排新戏,拿什么噱头吸引别人过来呀,那是白孃孃唱得好,采萍姐姐演得好,班上的胡琴,板子打得好呀,那一下场他蹬蹬蹬蹬出来,没人看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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