些生得高大繁茂的树,他们只偶尔被一两道光束扫到。光束下,树叶更绿,更薄,更透。从那绿色的薄片往它后头看,仿佛是另外一个世界。细细的经脉覆盖在冬嘉佳的脖子上,他也变得很薄,很透明。
“他也不是真的自闭症。”琳琅说,“这是我为了搪塞找的借口,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他们解释他不说话这件事,他坐上飞中国的飞机的那一刻就不说话了,或许私下会和外婆说话,但是一句话都不和我说,不和别人说,我觉得他是在和我赌气,他讨厌我,但是不得不和我来这里,他喜欢外婆,他不想和她分开。”
“他父亲离开得很突然吗?他母亲呢?”
“她在戒毒。”
冬嘉佳感慨:“我知道了,他们是爱情悲剧。”
琳琅轻笑了声,看了他一眼,纠正道:“爱情悲喜剧!”
冬嘉佳问她:“你会一直待在这里吗?”
琳琅说:“我要照顾外婆,不仅仅是因为高瞻拜托我……高瞻就是小进的爸爸,是因为我想这么做。”她问他:“你会留下来吗?可以自由来去之后,你和嘉鸿会走吗?”
冬嘉佳挺直了腰杆,说:“你们这里还是需要一个男的。”
他学的是杨叔崖说话的腔调。琳琅先笑了下,横了冬嘉佳一眼,紧接着回道:“不,我不需要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冬嘉佳握住她的手,轻轻地又说了一遍,“我知道……”
他们就这么牵着手在树林里又走了一阵,一会儿往高处爬,一会儿走下坡,走下坡时两人都很小心,低头看着路,不再牵手了,要么扶着边上的树,要么把重心放得很低,摸着路边的大石头。有时候石头上长满了青苔,他们的手上便都沾上了青苔的气味。他们再次牵起手来时,潮湿青涩的气味叠在了一起,琳琅说:“你有没有觉得闻上去很像梦梦会喝的那个日本清汁?”
冬嘉佳笑而不语。走着,走着,琳琅发觉,她的眼前又雾蒙蒙的了。某种超自然的昭示再度降临了一般。她说起了一件事:“我有一次和高瞻一起回国,我们去一个很偏远的村庄办事,我们包了车的,办完事,是有司机送我们回酒店的,但是那天我的状态不太好,中途下了车,高瞻跟着下来,司机先走了,高瞻说,我们走回酒店好了。
“路上,我们遇到了一条路,是别人指给我们的。那个村庄据说产竹子,可是我一路上看到的只有那种矮矮的房子,黄黄的种了玉米,又已经收割完了的土地,根本没有看到竹子,我们就问了路,按照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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