贝母碎屑,折射出的光泽并非炫耀式的夺目,而是极其幽微、内敛、富于变幻,如同被小心翼翼锁在静谧暗夜最深处的星辰低语。它既有着中国传统漆器那种静水流深的温润与克制,又在某些细节的繁复处理上,隐隐透出一种冷静、理性的几何线条带来的现代感,达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平衡。这是一个需要观者屏息凝视、耐心体会的作品。
然而,古老的技艺往往伴随着同样古老的代价。不可避免的,程汐对生漆产生了严重的过敏反应。起初只是手腕和小臂内侧出现了小范围的红疹,随着她沉浸在工艺流程中、与未干漆料接触的时间不断累积,过敏症状如同失去控制的潮水,以惊人的速度急剧恶化。
红疹迅速蔓延、融合,形成一片片触目惊心的红肿斑块,皮肤开始变得异常脆弱、破溃,甚至渗出淡黄色的组织液。
而那看似寻常的痒意也变得恶毒起来,从恼人的皮肤表层,执拗地钻入骨髓深处,如同无数细小的虫蚁在日夜不停地啃噬,让她夜不能寐,白日也因这持续的酷刑而精神涣散,难以集中。很快,脸颊和脖颈这些更为敏感的部位也未能幸免,皮肤明显肿胀起来,甚至让她原本线条清晰的脸庞都显得有些浮肿变形。
Dante
最近因为实验室同哥伦比亚大学那边合作开展合作,总是待在那边。他看着她一天天肉眼可见地憔悴下去,眼底那份浓重的心疼几乎要满溢出来,迅速发酵成一种无法完全掩饰的焦虑。
他查阅了所有关于生漆过敏的医学资料,知道这东西有多么折磨人,也明白除了彻底隔绝过敏源和漫长而难熬的对症治疗,几乎没有任何捷径可走。
他给她买来医生推荐的各种药膏和洗剂,监督她按时服用那些会让她昏昏欲睡却必须坚持的药片。晚上等她睡下后,他会拧亮床头那盏光线最柔和的灯,帮她小心翼翼地清洗、擦拭那些红肿破溃的患处,他眼中的焦急和痛惜几乎凝成实质,混合着一种面对她的痛苦却无能为力的强烈挫败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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