权座之外不值一提 第124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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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一条江。”今安席地坐在矮案前，从半撩的帘下看湖面云影，“我头一回到这里的时候也是看岔，支条船想着能划去哪儿，路上经过条小河才发现这里是下游湖，小船划不出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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虞兰时坐下问：“是什么时候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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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久了。”今安想了一想，“似乎是在头年进王都城的时候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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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时的今安初入王都，位极人臣，面对各方逢迎目不暇接，很是过了段放浪形骸的时候。诸如什么一掷千金笑、醉卧美人膝，等等等等，都是平常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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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位者哪里会有什么清规戒律过往，虞兰时第一回 听今安讲得这样详细，很是——他面无表情：“好玩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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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安笑起来：“好玩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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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是某人开始呷起未曾谋面之时的陈年老醋。吃醋的方式也别致，半点不声张，垂着双浓睫密密的桃花眼盯着地上，怎么逗弄都不看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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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安兴起，徐徐讲到她又在某位名动王都的花魁房中，听了一夜琵琶声，“再是人间难得几回闻的仙乐，连听上十天半月，也剩不下什么滋味。但我得装呐，那些人想看到的是从贫瘠地头出来、被滔天富贵迷了眼的土包子。我得如他们的愿，他们松懈了，我才能走到他们中间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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现在轻易说出口的趣事，在当时一步一寸刀尖，今安继续说：“无论我如何附庸风雅，到底是一个外来人。有一天我装累了，请旨回北，不抱希望，也理所当然地被拒了。我便知道，原来有人说过的我会死在这里，是真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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虞兰时目光向上，看见今安脸上仍带笑，她随手一指外头，道：“喏，我就骑马乱晃到了这湖边，找到条别人丢的破船，想看看能去到哪里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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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功而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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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安一回头，对上虞兰时湿漉漉的看流浪小狗似的的目光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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