权座之外不值一提 第122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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烛火亮了彻夜，疲惫地晃动，将凤丹堇鬓边金钗点缀得愈发耀眼不可方物。自登上摄政之位后，凤丹堇每日伏案理政至夜深，不敢懈怠不肯懈怠。天下指骂掼以万箭雷火，投掷在她身上不曾止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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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幼时在御书房翻阅史册，学五朝十代，千年不尽数，英雄功与名。起初，我也赞叹敬佩于先人的智慧谋略，自愧不如，唯有苦读。可年岁渐长，厚厚的书籍从东墙垒到西墙，一页一页全写的是男子的名字。偶尔一两个女子出现，也是多为附庸存在，生平一概潦草。大用笔墨的，要么是祸国之人，史官对其极尽批贬，要么是赞斯人贤德贞洁，为后世女子典范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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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似乎，除了贤德贞洁四字，作为女子身便再无可取之处。是因为困于产褥，规诫于女德，销声匿迹于学堂朝堂。还是因为说话是男人，拿笔是男人，看客也是男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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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若从未看到知道便罢了，偏偏我还能改变。本宫便想试一试，这大朔朝的青史一页，是否可以写上我凤丹堇的名字。不作附属人，不为贤德名，只以功过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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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到这里，凤丹堇轻笑一声，觉得十分有趣：“最初只是这样幼稚可笑的想法，逞着一腔不服输的意气。如此，本宫便一步一步，走到了今天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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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世人苦难烹于烈火中，世家王公垄断金官途。我便斩除这道天堑，道阻且长，天下骂名，本宫尽背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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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诸侯分权，皇权不统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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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边疆不平，动摇防线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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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一项一项，本宫通通都要夷平，再留与后世证我今日功过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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凤丹堇揉起废纸丢进炭炉，余烬将息未息，猛地腾起烈焰燃烧在她眼底：“然而我空有嫡出之名。即便皇子死绝，一个远亲王爷的庶子都比我更接近那张椅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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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为此我可以付出任何代价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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