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高,说到底,也是一名有七情六欲的凡人不是吗,难道还真能成佛不成。
总归她如今连活着都吃力,更无所谓什么名声。旁人越瞧不上她,她越要与他纠缠一番,否则怎么对得起自己吃的这番苦头。
*
肩胛下的伤口逐渐愈合,痒得阮窈连日以来心浮气躁,连在睡梦中都忍不住抓挠。
她自园中侍女那儿探听得知,裴璋偶而会在清晨去往积云阁处理政务,便也时常去往积云阁外头的花圃,也好借机与他偶遇。
这日雾浓,花枝上沾着昨夜露水,晃晃悠悠,悬垂欲滴。
咔嚓——
阮窈剪下一枝刺玫,在竹篮里放好。
她一连剪了十来枝,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,这才抱着花篮折返。
积云阁与花圃间隔着一段逶迤的爬山廊,弯弯绕绕,每每走过,都绵长的令阮窈心生不耐。
好在这一回,她总算不是白来。
远远瞧见裴璋一袭白袍,自长廊另一头而来,步履轻缓。
阮窈从前常觉白色寡淡,只是他长得高瘦,身姿又笔挺,她也不得不承认,裴璋这身皮相算得上白玉无瑕,挑剔不出什么。
一步一步走至转角,她伸手压了压耳旁被风挽起的鬓发。
眼见着下一刻就要与裴璋遇上,阮窈猝不及防被人猛推了一把,脚下一个踉跄,原本抱着的竹篮也脱手而飞,花枝甩出,砸了来人满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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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章 刺玫不过是他不中意我罢了
裴璋转过廊角之前,早已听见了迎面而来的足步声,却不想紧接着就被花枝砸了满身。
跟随其后的重风甚至下意识以为有暗器伤人,手中长刀“嗡”的一声出鞘。
双手平稳接住险些摔下的女子后,裴璋面沉如水,心下颇觉荒谬,却终究没有说出怪责的话。
阮窈秀眉紧皱,脸上痛色不似作伪,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