菌布,开了个方形小窗,露出需要被钻开的部分。
像很多大厨不自己配菜一样,一台手术也不都是主刀做。多数情况下,下级医生会把该划开的划开,该暴露的暴露。这时主刀才踱着小方步过来,往手术台上一瞟,扬扬下巴颏儿:“切吧。”切完后翩然离去,剩下的收尾缝皮都由下级医生完成。
但今天,陈熙南全程操刀,团队也是简得不能再简。
主刀(他),助手,器械护士,巡回护士,麻醉师,麻醉护理。就这六个人。
他沉默地坐到段立轩头前,切开了头皮和骨膜。动作丝滑,好像不是切皮,而是在开拉链。
在颅骨上钻了几个孔,再将铣刀伸入孔中,切下骨瓣。小心地移开颅骨,剪开绷得紧紧的脑硬膜。
刚剪开一个小口,血液就从剪刀周围喷射而出,飞溅到他肩膀上。他停下手,等着大脑自动把淤血拱出来。
段立轩的脑袋就这样被拆解开了。暴露在空气里,像一个大号的仿真玩具。
清理干净伤口边缘后,陈熙南手持一把长筷子似的内镜,缓缓伸进了骨窗。
显微镜下的世界,是神外医生的战场。这里才是真正失之毫厘差之千里的地方,每一步都需要慎而又慎。
陈熙南眼睛紧盯屏幕上的投影,呼吸越来越缓慢。周围的一切逐渐向后,直到全部退出他的意识。电刀发出嗡嗡的声响,空气里飘着蒸腾的水雾。
“吸引(血)。”
“(止血)纱布。”
“再做一回血气(分析)。酸(中毒)了没有?”
“(无影)灯调一下。”
过了二十来分钟,他找到了受伤的静脉,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