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出儿子简直比死了还难受,传宗接代的任务自然落在文秀兰头上。
文秀兰头胎怀的是个男孩,不料怀胎八月,屈宏达有天突然发病,把家里砸个稀烂,拿刀要砍人,吓得她直往外跑,不幸崴了脚摔下楼梯导致流产,后来又强制性怀过两胎,均因找人偷查胎儿性别,发现是女孩后被迫打掉。
流过三次,身体早就承受不住,子宫病变萎缩没法受孕,屈家仍不放她走,把她当牲口困着。
文秀兰试过很多逃跑方式,次次都被屈家人抓回去,他们托关系给她弄了张精神病伪证,顺理成章用链子把她圈在家里,就算偷偷报警也没用,卖她的父母愿意替屈宏达家证明她的确有先天性精神障碍。
文秀兰撸起袖子给我看胳膊上一道覆着一道的可怖疤痕,错综杂乱,深浅不一。
这趟来淮州是她最后的希望,装疯卖傻一路,就是为降低这些人戒心,从而找机会逃走。最近屈宏达频繁地和羊哥他们接触,不方便总带她,终于给她找到可乘之机溜了出来。
“要跟我做笔交易吗?”
她目光灼灼,不再流露孱弱胆怯的神色,细小的纹路从她脸颊蔓延,她和我妈长得并不像,但某一瞬间两张脸在我脑中还是奇迹般地重叠上了。
“什么交易?”我问。
“给我钱,”她对我比出个数,我稍微算了算,银行卡里该有那么多存款,“我有戚叙遇害的完整录像,万一哪天屈宏达要和你们撕破脸,那个能证明你哥清白。”
尽管早猜到戚叙的死和他们脱不了干系,但文秀兰能避开所有耳目存到证据属实意料之外。
我立刻反应过来,她对这笔交易是早有预谋。
不过有一点我还是好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