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无意识地攥紧了缰绳,手心被粗砺的麻料磨得发红。
“我有要事去办,是时候与你分别。”
“我在你眼里就是招之则来,挥之则去的。”
江阙不像他那样能言善辩,一时哑然,半晌才吐出一句:“天下无不散之筵席。”
任雪流道:“主客之间,才有筵席一说。我以为我们是朋友,却是自作多情了。”
他那双明亮善睐的桃花眼微微低垂,露出失落之色。
江阙只得撇过目光。
他不知道如何应对任雪流,才会清晨早早离去。不想被他追了上来,将计划搅得一团乱。
“朋友……朋友也不必时时刻刻在一起的。”
“你连个口信也不捎给我便走了,要我到哪里再去找你呢?只怕山长水远,永不相见了。”
江阙被他说得哑口无言。他此番离去,确实存了永诀的心思。说来可笑,与任雪流相处的短短几日,却是他一生最珍视的时光。但愈是如此,愈不敢贪多,唯恐老天发觉,收了回去。
云雨宫的来信像是一记冷箭,点醒他不可再执迷下去。
“你要做什么,我陪你一起,不行么?”
然而听了这情真意切的话,他像是投罗的雀鸟,说不出一个拒绝的字来。
任雪流如是胡搅蛮缠,硬是赖着他一同到了连郡。看着和上次住的如出一辙的客房,江阙只有深深地叹了口气。
两人各自安顿好了行李,任雪流走到江阙的门前,倚着门框,长长地打了个呵欠。
“我得再补补眠。昨夜没有睡好,早晨还急急出来寻你,真是舟车劳顿,累得不轻。”
江阙瞥了他一眼:“若你不来寻我,便可以安稳度日了。”
任雪流笑起来:“那可不成。”
“是红药姑娘将我的行踪告诉你了?”
“我寻你不见,找到她。她问我,是不是惹你生气了,你才会独自离开。”
任雪流说着,目不错珠地盯着眼前人:“阿雀,你说说我哪儿惹你生气了?你给红药姑娘都留下了足够赎身的银子,对我却连只言片语都没有。”
江阙自然不能说「你对我太好,惹我心烦」这样的话。
他选择迈步上前,将任雪流那张惹人心烦的脸关在了门外。
江阙呆在房中,检查了一遍包袱里的毒药和袖中的短剑。
估摸着任雪流也该睡熟了,他便戴上斗笠,提前去了一趟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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