缕风,沈川期也涌起困意,把姜若往怀中搂紧,闭上眼睛。
快睡着时,姜若轻轻开口:“爸妈离婚后,我跟妈妈生活。”
“每次妈妈歇斯底里发脾气,我牙齿就会发抖,有时连声音都发不出。我不知道你跟你父亲生活在一起,是不是类似的感受。害怕得想躲起来,想逃跑,甚至会恶毒的想,干脆出一场意外,让她死掉吧,解脱吧。”
“但同时,又渴望着。”姜若停顿许久,嗓音更轻,更哑了,“……大概是,渴望被爱吧。”
“渴望对方能恢复成寻常父母的模样,像其他父母对待他们的孩子一样,来爱自己。”
“直到妈妈死的一刻,我也没等到。她从窗户跳下去,砸在水泥地上。我以为那个场景将一直伴随我,但时间推移,那个噩梦般的场景,竟然一点点离开我的生活了。”
“原来连我这样怯懦的人,也可以往前走。”
“不管多么可怕,事情都过去了。沈川期,你有爱你的姐姐,侄女,你为什么不去看你现在拥有的,要让自己沉沦在过去很久的噩梦里。”
沈川期睁开眼,凝视姜若的后脑勺。
一个多月过去了。准确说,是三十七天。他把姜若带到这个海岛上的房子里,已经过去三十七天。
三十七天里,姜若哭了很多次,哀求了很多次,在他怀中挣扎、抵抗、推搡,又喘息、迎合、缠绵了很多次。很多次姜若快要成为一个空洞的娃娃,就像那个被父亲撕开扔在他脚边,身首异处的兔子。
可当姜若一次次从恍惚里醒来,睁开眼,沈川期发现,他并没有变成一只兔子。
相反的,沈川期越来越觉得,姜若是姜若,不是兔子。
嘴角想要压抑,终究忍不住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