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”
“其实尹先生好像很是坦然,只留了一句话想要转达殿下。”启礼靠在卫衔雪身边,很轻地将话说了下去:“先生说这些年只有一件事对不起殿下,就是当初在城门的时候,明知道殿下心里犹豫不敢离去,还是逼着你从城门离开,用自己和旁人的生死,逼着殿下抛却了心软和良善……”
卫衔雪垂着眼,一滴滚烫的眼泪就从眼眶里直接落下来了,先生跟他坦白“涅槃”缘由的时候,卫衔雪就知道先生比他活得长久,添上他从前的话,他是明知道自己会历经什么样的磨砺,依然选择了顺从天命,孤身一人扶着卫衔雪从过往走到了如今这个位置。
他那日甚至是坦然赴死——还替他铺好了后面的路。
卫衔雪这一生没有什么旁的亲人,除了江褚寒和母亲,他的两个父亲都只是过客一样出现在生命里,全是承着他母亲的一点余光给了他些许的宠爱,却从来没有真正把他当做孩子,只有尹钲之不一样,尹先生在卫衔雪最卑弱的时候把他捡起来,也没有在他要有荣光的时候过来借光。
他就承认自己的天命在黎明之前独自死去了——甚至没有人知道他从前考取过功名,辅佐过君主,他若能正大光明地在世间过活,怕是早就封侯拜相流芳万古了。
卫衔雪甚至没有机会去回报他什么,至于先生所说从前在城门口推着他离开,当初他若是不离开待在京城又能得到什么呢?
没有人可以在那时候护住他。
“走吧。”卫衔雪喉间的哽咽被他咽回去,他抬起头看向廊道尽头,“去看看他。”
卫衔雪被推到了寝殿里面,他坐在褚章的床前,一声不响地掀开他的被褥,将他的手拿了出来,卫衔雪看过他的脉象,又将他的手重新放回去了。
“告诉太医,他这样能拖多久就拖多久,战事结束之前,一定不能让他死了。”卫衔雪淡淡地吩咐着,“南下寻药的人就让他们去吧,能不能找到全凭造化。”
“人……就让他这样吧。”
卫衔雪在褚章旁边坐了许久,等到天色完全黑下来,他才被启礼推回寝殿。
江褚寒还在寝殿里等他。
“他告诉你了。”江褚寒不过看了一眼卫衔雪的神色,就知道他知道了。
卫衔雪伸了伸手,示意江褚寒过来,他坐在椅子上,把半边脸都贴在江褚寒探下来的胸口,然后伸手揽住了他的腰。
江褚寒很快承认了一件事:“其实我当日在你宫里的时候,就知道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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