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六章之二囚心(下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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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这才明白，那句话不是拒绝，是一道关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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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在问他：「我不管你的幻想是什么，如果想进来我的生活，那就是地狱，别妄想我会为了谁而改变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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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他说「她不是那样的人」，那她会关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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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以他没有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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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为他知道，她从来没装过正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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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他——或是他们，一厢情愿地想从她的世界里，挖出一块温柔来留给自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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现在她在告诉他：你要嘛接受全部，要嘛滚出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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门是开的，但里面是地狱之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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凌昀晏根本不想逃，他甚至想在她的火里烧干净所有其他念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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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目光没移开，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：「我不管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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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你不想变，那就这样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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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但接下来你做什么、跟谁碰面、去哪——我都要知道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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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没回话，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，起身走到墙边的置物柜，将医疗记录收进抽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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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背影一如既往，冷静、利落、不带情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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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凌昀晏知道，她没拒绝，这对她来说，就是一种默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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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没动，只是低头看着眼前那台笔电，指节在键盘边缘轻敲两下，像是习惯性地记住她的节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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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声细微的「卡哒」，是抽屉关上的声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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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走回来，站在他对面，双手插在白袍口袋里，语气平淡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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