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左右挪动地倾听从他胸腔里发出的声音。
沈宝寅双目无神,身边有人影晃动,他也不去看、不去注意,发呆似的,两只失去神采的黑眼珠直盯着天花板瞧。
他的上衣解开了几颗扣子,便于医生检查,白皙细腻的胸口微微起伏着,虽然呼吸十分平稳,可是薄弱极了,像是没有了生气。
片刻后,陈教授直起了腰,温和地告诉沈宝寅:“沈先生,今日听起来比昨日好了很多,可是你还是要吸氧。肺部的感染说轻也轻,说重也重,你的父母都有心血管的疾病,所以你自己需要重视起来,不要让小小一个肺炎引起大病。要听话,好不好?”
沈宝寅缓慢地转过来目光,倦倦地开口:“氧气管插在鼻子里很难受啊教授,不如你就让我出院,外面空气多新鲜,我觉得比吸氧的疗效更好。”
他是三天前来住院。
丰霆离开以后,他委实萎靡了几天,倒是不再借酒消愁,可是不喝酒,他夜里伤心得就睡不着,常常就打开录音机放点歌,假装热闹,拥住毛毯躺在阳台的摇椅上吹风。有一次不知不觉地睡着,第二天起来,毛毯和头发都十分地湿润,是叫朝露打湿了。
毕竟他的身体不是由铁打成,果不其然,就病倒了。
本来只是有些流鼻涕打喷嚏,但他没有在意,连药也不屑吃。第二天,报应来了,从起床起开始咳得很厉害,开会时咳得脸色发白,吓得与会人员纷纷脸色一变,围上来倒水的倒水,拍背的拍背,见没有什么好转,一拥而上地把他送来了医院。
一进来,医生拿了听诊器一听,不容拒绝地安排了他住院。
他其实不愿意,可是属下都非常担忧,七嘴八舌地叫他还是要以身体为主,他很受关心,又想到丰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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