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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淮易的谕旨下得迅速,一上早朝便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宣布了要追封长晟王为长晟亲王,为弥补其亲族家眷,还要另划良田三千亩,并每年万两的俸银和万斛禄米。
不过谁人不知,长晟王在虚云观中带发修行,并无子嗣后代,其生母当年也只是一个出身平凡的宫女。他的母族只有一个远在云崖的舅舅,据说那舅舅的岁数比长晟王还要小上许多,正是少不更事的年纪。
死后追封这种东西啊,也不知受益者到底是死者,还是生者。
不过好歹也算是风风光光给了长晟王一个交代,相信这事用不了多久便会淹没于繁杂的朝事当中。
贺长情自下朝后便一直站在殿中,望着鎏金缠枝莲盖炉中升起的袅袅青烟,脚下就像生了根一样。任凭期间几个小太监忙着上茶和呈奏章,堵了路也未曾挪动分毫。
她的反常,终于还是引来了圣上的注意。梁淮易将奏章一摊,再无心思处理朝事,朝她斜了一眼:“你有事说?”
“圣上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常玩的游戏吗?”
“怎么无缘无故提起这些来?如果朕说不记得,你就会把话都咽回肚子里去?有话就直说。”圣上纳罕起来,贺长情究竟所为何事,她还很少有这么婆婆妈妈的时候。
圣上与她是君臣之别没错,但同时也是一同长大的玩伴。
贺长情能感觉到,梁淮易没有变,又或者说,变化的那部分本就是天子的底色:“无论谁输谁赢,大家的情谊不变,依旧是彼此好友。”
贺长情的弦外之音,在旁人听来或许是云山雾罩,但对于梁淮易来说,却不难理解。
“他的生辰犯了父皇大忌,要他入皇陵一事,朕也做不得主。”有些东西,是碰不得的,便是成了天下共主,也不代表着可以视祖宗礼法如无物,“不过到底是亲兄弟,朕已为他另择了处风水宝地,想来他在九泉之下也能安息了。”
能让一介天子做到这份上,已经是一种让步,若是再继续下去,便是过犹不及:“是属下多言了。”
“等等。”殿外的金光给正欲离去的人镀上了层朦朦胧胧的金边,使得贺长情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了几分虚幻的感觉,“你说实话,你是不是觉得朕变了?”
长安殿外,日光刺目,一如这个难以回答的问题,让人无从下手:“以前你是梁淮易,现在你是圣上,身份不同了吧。不过圣上,接下来的日子,我想歇息一段时间。”
许久的沉默过后,圣上还是松了口:“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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