冰天雪地的寒凉渗进了身体里,秦知行此刻终于颤颤巍巍地发起抖来。他无力地跌坐在地上,将一地的积雪攥了又攥,却还是连站都站不起来。
余光里,他看到少女的裙裾又近了几分,那道声音就响在他的头顶:“别回去逢人就说我亲缘淡薄。鸣筝阁我给不了你,那就给你点别的,也不枉我们兄妹一场。”
“从幼时开始,我便日日习武练剑,没有我不敢去的地方,也没有我不敢动的人,所以就连金玉奴都是这世上一等一的。”
少女背人而立,身姿挺拔,说出口的话也一如她人那样斩钉截铁,“但我所拥有的一切,我既拿得起,就也舍得下。这金玉奴,给你便是。”
第5章 惊变
“祝允!死哪儿去了?”
回京途中的驿站里,秦知行又在楼上扯着嗓子喊人。
祝允垂下眼帘,掩住心中情绪,不声不响地迈步上楼。
尽管离开鸣筝阁已有数日,但他还是不能适应眼下的环境,面对这位所谓的新主人,他更是不知该作何态度。
“让你来伺候磨叽半天,就没见过哪个金玉奴像你一样。”秦知行正懒懒半瘫着,一只靴子毫不客气地踩在身下的被褥上,“怎么着,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?”
“贺长情才是我的主人。”祝允不假思索地开口。金玉奴一生只会有一个主人,那就是把他带离谷底的牧心者。
岂料,只是陈述事实的一番话不知怎么就惹恼了这位贵公子。秦知行一把打翻身边下人托举着的茶盏,愤然起身:“我呸,她都不要你了,你装什么深情!你祝允,不过就是她贺长情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一条狗。”
秦知行说话时神色激动,不断口吐飞沫,而那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