指长的梅条塞进她嘴里——厨娘正炸猪肉,分一点先尝。
“好吃不?”厨娘笑问。
刚出锅,有些烫,萍萍卷了下舌头:“好吃!”
厨娘便将那漏勺长筷都往萍萍面前递:“帮我炸会,我要去方便,憋不住了。”
“那你快去!”萍萍先擦干净手,才接过,帮着炸,翻面、炸好的捞起来沥油。
厨娘没去多久就回来交班:“来了来了。”
萍萍归还漏勺,手空下来,见肉已炸好一箩筐,就帮着分盘,挨个端上桌。到第七桌还是第八桌,萍萍没细数,突然就和柳湛对上眼。
他旋即笑了下。
萍萍视线往下挪,才发现柳湛身前案板上有凝乳缸子,还有挤好了,成形的十来个酥油鲍螺。
“尝一个?”他扬着嘴角邀她品尝。自她离宫后,那些个反反复复追忆往昔的日子,他以为六年前的回忆就只那些了,却突然在某一夜记起一件新的:他觉萍萍制酥油鲍螺辛苦,不想操劳,自己在画舫里学,做给她吃。
柳湛激动得从床上坐起,一手攥拳捶另一只掌,犹嫌不够,赤脚下地绕寝殿踱步。
那一夜他难得重新拥有了几分活力。
柳湛冲萍萍笑道:“尝尝,看看我的手艺有没有退步?”
萍萍其实无论何时,都馋酥鲍,心却下沉一寸,面上浅笑:“不了,我早上吃饱了。”
柳湛的心再次跌落。
萍萍扬了下手:“那我去那边帮忙了?”
说这话时,沉下去的忽又跃起一寸,持平。
“去吧。”柳湛面上始终挂着和煦的笑,语气始终温柔。
周蒣宴须一人主持唱诵,大伙自然推荐最有文化的张安。
张安事先写好千字墨稿,一卷长得两手兜不住,直垂地上。
他一字字照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