格就后悔了。从地理位置上看,圣彼得堡不该比柏林冷很多。施瓦伯格这件黑羽绒服陪伴他撑过了四年的柏林生活,但在俄国邪恶的寒风前丧失了所有作用。他冷得瑟瑟发抖,没错,真正地发抖。伊万诺夫一把抓住他,像拎一只不听话的猫那样,“你得戴围巾。”
“女人才戴围巾!”
“谁说的,哪本书里也没有这条规定。”
伊万诺夫解下他的围巾,丑陋的灰色大围巾,带着奇怪的气味——估计是仍在胡萝卜堆里了,反正挺难闻——和人体的温度。他用围巾裹住施瓦伯格的脖子,“你的脖子是冷的。”
“啊哈,你的脖子是热的。”施瓦伯格拽了拽围巾,“妈的!”
“你怎么可以骂人呢?小孩子不能说脏话。”
“我不是小孩子!”
伊万诺夫抓着他的胳膊,“啊,我忘记告诉你了,要是你有学生证——”
“草,俄罗斯没加入欧盟,我的学生证在这里没用!”
“你果然是学生啊!你是大学生吗?”
为什么要站在风里“聊天”呢?施瓦伯格牙齿咯咯作响。伊万诺夫抓着他,把他塞进车里。小车里暖烘烘的,开着暖风,“你去哪玩?我送你。时间还早。”
“你怎么还不去上班?你要迟到了!”
“我的工作就是出租房子啊。今天有两个美国客人要过来,他们的飞机十一点钟到。”
施瓦伯格打量伊万努夫的丑陋绒线帽,“那些房子都是你的?”
“我租的!然后租出去。我弟弟告诉我这个法子……他在大学里念经济。”
“念经济的都是吸血鬼。”
“不!我弟弟是好人,他不是吸血鬼。他很聪明,他也是大学生。说起来,你读什么专业?”
“你没上过大学?”施瓦伯格没好气地解开围巾,车里实在太热了,胡萝卜味儿熏得他头晕,“为什么,因为你没考上?”
“我不聪明。”伊万诺夫发动车子,“我弟弟和妹妹能读懂课本,我读不懂。”
“你他妈居然是个文盲?我就知道——”
施瓦伯格用拇指打字,迅速发表一条状态:俄国的教育水平堪忧,每两个三十岁以下的俄国人中就有一个文盲。
“我认字!我中学毕业了!”伊万诺夫争辩,脸膛通红,鼻子旁边的青春痘闪闪发亮,“我不是文盲!”
“行了行了。”施瓦伯格长出一口气,“反正你也认不了几个字,不用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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