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很好。”
“哪里好?”
“位置……好。”昆尼西思考着,“安静,风景很美。”
“你在那有房子?”施瓦伯格笑道,“不然你怎么知道那里风景很美的?”
“我去过几次。”
“父母家?”
昆尼西点了下头。现在施瓦伯格一有机会就叫他过来,大部分时间他们谈的是上市的新车型,掺杂着一些私人问题。施瓦伯格发现,这位幸运儿经常用装傻的手段来逃避问题,但他装傻的本领太弱了,通红的耳朵出卖了他。
现在,他的耳朵又红了。“你应该努努力,”施瓦伯格假装严肃,“早点升上去,多赚些钱,我们就可以做邻居了。”
对此,昆尼西的回应是一个几不可闻的“是”。他逃跑似的离开了,施瓦伯格转着手里的铅笔,他要雇个园丁,种一园子香槟色的花,还要种棵花楸木。等到了春天——
不,他为什么要种花楸木?
施瓦伯格放下铅笔,后腰的伤疤隐隐发痒。这是个警示,舒服的日子过久了,人就会心软。他不允许软弱再度占据内心,哪怕一次都不行。
第14章 猎物
这年的夏天,空气特别躁动。难得的假日,施瓦伯格在位于格林瓦尔德的新居中,一边吃午餐,一边听着播音员毫无感情的播报。美国人在闹事,这倒不稀罕,美国人永远在闹事。虽然据说德国裔是美国白人第一大族群,但美国人个个都是一模一样的聒噪和吵闹,看不出祖先的影子。就比如迈克尔·费恩斯,永远精力充沛,隔着老远就能听到他令人厌烦的大笑声。
施瓦伯格雇人在花园里种满了橙色的花儿。眼下花苗刚刚破土,放眼望去一片嫩绿。他站在窗前,盯着那片花苗,新闻连篇累牍,报道那群纽约的同性恋。要是在1938年,施瓦伯格端着咖啡杯,冷笑了一下,要是在1938年的德国,这帮家伙一个都跑不了。人类的渣滓,不但不低调地夹紧尾巴,反而光天化日下吵闹,什么“争取权力”……
卡尔·冯·昆尼西同样是个败类,不会因为他的外表而有所改变。他明明拥有高贵的血统,金发碧眼,最标准的雅利安人,却离经叛道,同一个美国男人睡在一张床上。他的母亲在天堂看着儿子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行,那得该多伤心。
不过嘛,太容易获得的东西就不会被珍惜。施瓦伯格收回视线,明净的玻璃窗映着他的影子,金褐色的头发、绿眼睛和细瘦的肩膀,怎么看怎么不像话。他若有所思地走回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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